宋璃看着萧执，忽的喷了一口血。“阿璃......”他伸手想去碰她，却被宋璃躲开了。“我想做什么？呵.....”她抹了一把唇边的血，“你说我想做什么？”

萧执看着宋璃的样子，心痛难忍，他颤抖着伸出手，“阿璃，别这样.......”

“你们退下吧，我有话同她说。”陆天音开口，另外三人微微愣住。“圣人不可！”陆倬云阻止道，“昭华公主如今心绪混乱，让令仪带她回去吧。”

陆天音摇摇头，“退下吧。”三人得令只能退出殿外。萧执不安的看了一眼宋璃，掏出一颗稳固气血的药丸塞进宋璃口中，“将药吃了。听话。”

待殿中只剩下宋璃与女帝二人，陆天音长叹了一声，“朕从未想过事情会是如此。”她起身迈下台阶来到宋璃身侧，“可你应当明白，东陵要改朝换代，是天意。”

宋璃泣不成声，她明白，她当然明白。世道崩坏，但陆天音不能死，陆家的王朝不能重新回到宋家手中。

“为什么....”宋璃泪流满面，她突然理解了赵皇后复仇的决心。她的父皇或许没有为君为帝的才能，但他也并非全然是个昏聩之人。

“宋家王朝千疮百孔，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奸佞无数你父亲无法制衡。强弩之末，又能挣扎几时.....”陆天音脸色疲惫，“待落星关案子了解，朕会为你父亲洗刷丧权辱国的罪名。”

巨大的无力感让宋璃感到窒息，她父亲的旨意即便是她，若非看到圣旨也不可能料想的到，陆家虽是逆臣贼子上位，但陆家却也是天命所归，东陵重振是陆家之功。

她此时突然明白了造化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可她胸口郁结难散，悲痛难忍。她忽然想起那只风筝，宋帝为她亲手所做的风筝。

“我母后曾说，他并不想做帝王。”宋璃低声开口，“可是不争，便只有死路一条。”她将圣旨抱在怀中，跪在地上低泣，“你说的不错，陆家是天命所归。这命，我认了。”

宋璃抬起头看向陆天音，“我要你封我父亲为圣恩明德文皇帝，迎他入皇陵。”陆天音看着宋璃红透的双眸，她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宋璃这样的眼神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天音蹙眉。宋璃从地上爬起身，她擦了擦眼泪，声音冷静了几分，她看向陆天音，“天命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天命，不是吗？”

“你威胁朕？”

“呵，”宋璃笑了一声，“这是天命欠我的。你陆家既然承了天命，那便你来还吧。”

宋璃作揖朝陆天音一拜，“微臣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