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的丑闻一旦暴露,那么东陵很可能会再一次陷入动荡之中。温瑶想要遮掩篡改圣旨一事,但却并没有迫切的想要除掉曹欣与余诚。若是他们愿意在这件事上妥协,她是乐意保全他们性命的。
温瑶从未自诩自己是良善之辈,可她也并非是大奸大恶之人。她深知落星关的幸存者是无辜的,已经造成的伤害不可逆转,若有可能,她也希望死者安息,生者继续好好生活。
去将军府的路上,温瑶心里盘算着要以什么样的筹码打动曹欣才能封住她的口。江离看她一直低着头发愣,不由的出声提醒,“阿瑶,将军府到了。”
温瑶收回心绪,吐出一口气,“进去吧。”
顾爰爰在府中等了大半日终于等到了江离与温瑶,她没有气急败坏的指责,也没有撒娇撒泼的哭诉,她只是面目沉静的看着温瑶与江离,随后开口道,“你们早就在暗中调查长卫叔了,是吗?”
江离对上顾爰爰的眼睛,那勉强维持的冷静面容之下,是她眼中难掩的受伤。江离咽了咽,“是。”
顾爰爰嗤笑了一声,“江大人与温大人不愧是应天昉的大人,竟是一丝一毫都没叫我看出来。”
温瑶叹了口气,“便是知晓你会如此,才不想叫你在科举中分心。”江离上前去握顾爰爰的手,却被她躲开。
“余诚今日翻供的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这案子如今牵扯太大,我们也没了转圜的余地。但你放心,明日我一定会想办法将顾掌事交接去应天昉由我来审。
我们压了这样久都没有上门来拿人是为了谁?你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江离再一次伸手去牵顾爰爰,柔着声音哄她。
这一次顾爰爰没有躲开,触及江离温热的掌心,顾爰爰瞬间红了眼睛,她含着泪撇嘴,“我气的难道是你们要审长卫叔吗?我气的分明是你们瞒了我这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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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爰爰越想越委屈,她知道应天昉办差不易,也听江离与温瑶吐槽过右相一党总在等着她们出差错。如果江离早些告诉她,她一定会想办法劝顾长卫将他知道的都交代出来。
“你们若一早告知我,我是可以劝着长卫叔招供的!”顾爰爰委屈的哭出来,“你都不知道我今日多害怕....应天昉带着执事登门,哪一桩不是抄家的大事?”
江离抬手给顾爰爰擦眼泪,“这一遭是做给圣人与右相一党看的。虽许多人知晓你我私交甚好,可结下那般情义时我还只是江离。”
江离轻声解释着,“爰爰,江离可以同你是好友,可应天昉的泽尔若不能同将军府是好友。往后你入朝当差,差事上许多事情也许避讳着我们。”
顾爰爰吸了吸鼻子,心里的委屈总算卸去了大半,“我可以不问案子的事,可我想知道,长卫叔会出事吗?”
温瑶向她保证,“以目前案件线索来看,他并不是人犯而是人证,你放心,我们只是想得到他的线索,应天昉一定会保证他的安危。”
听了温瑶的话,顾爰爰总算松了口气,她僵硬的脊背也松了两分,“你们还没用晚膳吧?要不先用饭吧,我都有些饿了.....”
江离失笑,跟着松了口气,“那叫人摆饭吧,我今日可是被那余诚气的滴水未进。”
用饭时顾爰爰还是忍不住问了余诚的事,江离挑眉,“不是说不问吗?”顾爰爰撇嘴,“那你挑能说的说说还不行吗?”
江离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将余诚夜刺庄亲王府随后又投案自首以及当堂翻供的事简单的讲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