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楚夜绯静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

她的眼睛没有闭上，反而像刚才那样大睁着，一滴泪无声地从她的眼眶挣脱，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地上。

楚夜绯的头歪向一侧，眼睛看着施黎雨。但这目光只剩下黯淡，再也不会神采奕奕了。

施黎雨愣愣地看着楚夜绯的眼睛。

恍惚间，施黎雨感觉自己正和坐在马车上的楚夜绯对视。

那年，自己穿着脏兮兮的白衣服。

她穿着华丽，打着伞，缓缓走到自己面前。

她是生命中的春天，是第二束光。

“我不准你死。”

“别叫我楚小姐，和你说过多少遍了。”

“你现在就是我妹妹了，以后也是！”

......

这些声音虚无缥缈，像是从远方传来，又像是耳边缠绵的低语。

那束光渐渐远去，施黎雨无论怎么抓，都留不住了。

施黎雨愣愣地看着楚夜绯的眼睛。

她感到自己的呼吸仿佛停止了，包括时间。

任凌薇和空梦饶有兴趣地看着施黎雨的反应，林佳奈则是微笑着从施黎雨身边走过，来到了楚夜绯的身边。

施黎雨猛然瞪大眼睛。

“不......”

“吵死了。”林佳奈看向任凌薇和空梦，“让她安静。”

“明白。”

空梦很快就发现了散落在地面上的盖篮子的布，捡起来后，紧紧地把施黎雨的嘴勒起来了。

林佳奈听到施黎雨不再叫喊，直接抬起脚，毫不犹豫地往楚夜绯的脸上踩去。

“噗呲噗呲......”

血肉被践踏的声音不知疲倦地重复，楚夜绯的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施黎雨流着泪拼命地挣扎，嘴里也发出“唔唔”的声音，仿佛有什么话想要急切地说出来。

姐姐再也不会站起来，笑着对自己说“怎么又哭鼻子了”。

可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迟来的痛感如海啸般朝施黎雨排山倒海地涌来，让她几乎要窒息。

林佳奈的鞋子和小腿已经溅上了鲜血，但她毫不在意，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盯着楚夜绯惨不忍睹的脸继续踩着。

片刻，她才笑意盈盈的转过身，看向施黎雨的方向，正好看到任凌薇和空梦蹲在拼命挣扎的施黎雨身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林佳奈微微皱了皱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