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反应过来下达命令的前一秒,他已经本能的从床上一跃而起,稳稳的站立在床前,还未愈合的伤口被激烈的动作撕扯到,掀起一阵刺骨的疼。
没有察觉到附近有危险,时轩也就没有更过激的举动。
眼前被疼痛撕扯的冒出一阵阵金星,时轩停在原地,隐秘的倒吸一口气,直到忍过这一阵剧痛,身体渐渐适应了伤口的存在,他这才有精力去查看周围的环境。
角落里立着一个棕色的木质衣柜,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书桌和床头柜都是同样带着年代感的木质,上面胡乱的摆放着些杂物。床上垫着老式的弹簧床垫,被床单和保护罩裹了一层又一层,只能从厚度和触感上勉强辨认。
他脚下还落着一张不厚不薄的被子,淡蓝色的被单被洗的有些发白了,正形状随意地堆在他脚边,赫然正是不久前还盖在他身上的那张。
时轩刚想蹲下身去仔细看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动,是门锁碰撞的声音。
下一刻,房门打开。
浑身裹在黑斗篷里的人走进来,手里端着一只厚实沉重的白瓷碗,里头还在腾腾的冒着热气,青青绿绿的菜叶夹杂在雪白的大米中,饭菜的香气骤然传遍了整个房间。
然而房间里空空荡荡,和被单同样老旧褪色的蓝色床单上带着褶皱,可是不久前还睡在上面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阵凉风扑面而来,斗篷人转过身,看向窗台的位置——窗帘向两侧拉开,露出窗户外面漆黑如夜的景象,原本紧紧闭合的窗户被打开了大半,银白色的铝合金上还印着半个带着灰尘的脚印。
被斗篷帽檐盖住大半脸的人神色骤然一变,匆匆把瓷碗往床头柜上一放,立刻大步向着窗户的位置走去。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打开大半的房门渐渐闭合,木门随着风的吹拂渐渐合上,露出被它遮挡在其后的少年身形。
时轩怔怔的看着那个浑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的人,眼神都舍不得错开一错,他嘴唇抿的很紧,下颌的位置紧紧的绷成一条线,脸色惨白的像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