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轩看起来倒像是对这样的交流方式很习惯，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感觉多好，但也没有多坏，像是什么特殊的，就是感觉可能会下雨有点麻烦。”

陆医生嘴角挂着温润的笑容，褐色的眼睛里看人时带着支持的力量，像是在无声的鼓励他打开心扉，继续说下去。

“前几天学校里出了很恶劣的案件。”时轩身体略微向后仰，稍微碰到了放在后面的书包，他微微低着头，眼帘有些下垂：“有两个学生去世了，就是我们班上的学生，听说很死的很惨......当然我没见到，是学校的校职工报的警，那天来了好多警察查。”

“后来呢，找到凶手了吗？”陆医生点点头，轻声问道。

他没有用刻意的话术去剖析什么，只是用一种旁观的角度去引导着时轩开口，包容一切情绪，也允许一切发生，像一个静静倾听的朋友。

“没有。”时轩摇摇头，瞳孔微微发散，目光没有聚焦地落在桌面上。

“听说因为事件太过恶劣被上层的人物关注了，这个案子被移交到其他部门那里，目前还在侦查中，暂时还没有结果。”

时轩微微合上眼睛，眼前却不由自主的出现一幕，陈强的母亲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捂着脸无声的哭泣。

她明显平日里保养良好，肌肤状态好的几乎像个年轻人，身上的衣服和首饰的肉眼可见的高级。此时此时此刻，她却哭的妆都差不多全花了，脖子上的项链也凌乱的倾向一边，手帕遮不住的上半张脸上，眼睛红肿的吓人。

陈强的父亲在坐另一边，他看起来状态还好，像是没有受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本该挺直的脊背弯曲佝偻着，像是突然间背负上了什么沉重的东西。

时轩站在办公室门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进去打扰。他收回想要敲门的时候，将习题册放到身后，像来时一样无声的离开了。

不会的题目可以有时间再请教，但现在的办公室应该让给别人。

书房一样的房间里，陆医生仍在嘴角含笑地听着。

熏香似乎点的更浓了，带着奇异香气的烟雾弥漫着，有人坐在书桌后面，身形好像都被扭曲了一瞬，映照出影影绰绰的，荒诞可怖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