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玉只躺了一日便下床处理公务,由于脚上的伤还裹着绷带,她坐了顶软轿就赶去了府衙。
雨势已经止住,抢修堤坝和安抚灾民的事交给了陆听寒,她必须得加紧将牢里这些人处置了,才好给民众一个交代。
萧无玉冷着脸端坐在刑房里,那日炸大坝的歹徒被绑在刑架上,由她亲自审问。
“说,谁指使你的?”
那人见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眉眼中满是不屑,根本不理会她的问题,只回了三个字。
“不知道。”
萧无玉挑着眉笑了笑,“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那眼中阴森的寒意让那人忍不住心里一沉,只见她漫不经心地曲起指节扣了扣案几,便有人将好几种刑具一一抬了上来。
有鞭子,烙铁,夹棍,甚至还有站笼和老虎凳等等。上面沾着不少陈年血迹,在昏暗压抑的刑房中,令人毛骨悚然。
萧无玉一抬下巴,朝他露出一抹浅笑。
“你想先试试哪一种?”
那歹徒双目圆睁,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现在顿时吓得两股战战。
“不说话?”
女子的脸在阴影处看不分明,声音明明没有带任何情绪,却让他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就,通通都试一遍。”
袁弈被人架着候在刑房外,听着里面惨烈的喊叫声,脊背一阵发寒。
他现在终于有了一丝后悔,后悔不该招惹这看似娇弱的长公主,如今惹得一身骚,还害了袁家满门。
里面的惨叫声一轮高过一轮,那人在连番的拷问下终是坚持不住,将他供了出来。
袁弈知道她是故意让他在外面听,好给他当头一棒,来个敲山震虎。
他现在双脚根本没法行走,只能被狼狈地架着,一脸惨白。
过了好半晌,声音渐渐小了,刑房的门从里面“吱嘎”一声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侵入鼻尖,让他几欲作呕。
他看着手下那副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凄惨模样,对自己待会儿要遭遇的刑罚骤然间心惊胆战。
萧无玉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脚腕虽裹着纱布,气势上却丝毫不减威仪。
她看见袁弈的目光落在自己腿上,柳眉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