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统领不必意外,本宫九死一生,终于从漠北逃了回来。”
她将手中的明黄圣旨徐徐展开,容色肃穆。
“父皇临终前,立下遗诏。”
众人跪拜,山呼万岁。
“九皇子萧玄珀,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昭阳公主萧无玉,守节乘谊,以安社稷,封镇国长公主,摄理朝政,钦此。”
封如山见大势已去,不管这一幕是真是假,如今手握兵权的贺家、陆家,都是公主的人,其余各州的兵马,根本来不及调遣。
小主,
他若识相,或许能苟活一命,若反抗,现在便是一死。
可他方才窥见,传位诏书上,并未加盖玺印。
“这诏书未盖玉玺,焉能作数?”
“传国玉玺贵重异常,今日事发突然,父皇怎会随身携带。”
“不过,他已告知本宫,玉玺的位置。”
“登基大典上,圣旨同玉玺,皆会展示于百官前,就不劳封统领操心了。”
封如山盯着她半晌,最终,还是匍匐下去。
“是,臣谨遵公主懿旨。”
这座山陵上,铺满了玄甲军和御林军兵士的尸体。
萧无玉跨上马,踏着尸山血海,急速朝山下行去。
玉玺还在法华寺,绝不能出差错。
身后有马匹跟上来,顾承昭的伤口被处理过,缠着厚重的绷带。
萧无玉担忧地看了一眼。
“我带人去就行了,你去歇着。”
顾承昭摇头,“一同去。”
法华寺在凝华山上,于此地相隔有些路程。
武威军已将皇城和皇陵都围了,九皇子亦在贺家的保护之下。
他们带了一批人,急速朝凝华山奔去。
法华寺在山巅,赶到时,已近傍晚。
萧无玉刚踏进寺门,圆惠大师便立在院中,像是恭候多时。
“不知公主大驾敝寺,所为何事?”
她敛了眉,双手作揖,朝圆惠行礼。
“本宫奉父皇之命,来取传国玉玺。”
这慈眉善目的圆惠大师,乃辰国国师,与萧诩私交甚笃。
他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吱嘎”一声。
深红的寺门陡然合上,原本和善的眼中,却泛着冷厉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