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璀璨金光的血液,如同美味的琼浆,在盏中轻轻摇晃。
她甚至轻嗅了一下,香甜的气息混着浓烈的血腥,在鼻尖徜徉。
“看,我的血,像不像西域葡萄酒,配这月光杯,天作之合。”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却觉得比世界坍塌还要漫长。
她根本没有痛感一般,笑意像一张癫狂扭曲的面具,覆在曾经笑靥如花的脸颊上,再也回不去了。
“够了......”
“我求你......”
血已满盏,快要溢出杯沿,顾承昭奋力冲破了穴道,嘴角溢出一抹血迹,一把将匕首抽了出来。
盏中血差一点就倾倒,被他稳稳放置在一旁。
浑身仍是颤抖的,封住穴脉的指尖却丝毫没有错位,精准点在胸口每一处,止住血流。
他撕开她的衣衫,擦去血迹,撒上药粉,将绷带层层裹住。
她如同一具提线木偶,失了生气,任由他折腾。
末了,淡漠一句。
“把血,端给她。”
顾承昭扶着她躺好,才将琉璃盏端了出去。
姬姒接过时,深深看了门内一眼,摇着头走了。
再回去时,她双眼空洞地望着帐顶,不知在想什么。
顾承昭在身旁坐下,抖着手抚上她的眉眼,羽毛一般轻柔划过黯淡的左眼。
“如果折磨我能让你好受,你冲着我来就好,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萧无玉转了转脖颈,冷冷望着他,随即启唇说了一句。
“抱我。”
顾承昭目眦欲裂,头痛到快要炸裂。
“卿卿,够了......”
她仍是凝视着他,重复着,“抱我。”
体内被抽走的血液,让这副躯体前所未有的空虚。
迫切需要新一波的刺激来维持麻木的呼吸和心跳。
“或者,送我去诏狱。”
她亟待要与鲜血和欲望为伍,一刻也不要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