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玉吐出口中的鲜血,眸中恨意翻涌,“佑安,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为何?自然有人见不得你如意,让我好好照看照看你。”
那尼姑眸中闪着阴鸷的光,一巴掌挥到她脸上。
“不过我呢,就是见不得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在我眼前呼来喝去。难道我就该是天生贱命,要在这破地方枯灯古佛一辈子?!”
她娘是罪臣之后,打出生起她就被剃了头,一生都在要这里赎罪。
所以当她看到被罚进来的公主,还是那么高傲,就算同她一样成了没有头发的丑八怪,也仍端着那副矜贵的架子。
她怎能不嫉妒?她恨得要发疯!她要把她从那高台上拉下来,坠进泥淖,永世不得翻身!
仿佛如此,她就可以踩在那人黑暗的余生里,换来自己的一瞬光明。
那日晚,芷瑶回来时,衣裙破烂,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
萧无玉抱着她,哭着说:“芷瑶,我们逃好不好!我受不了了!”
芷瑶满脸的泪痕,一句话也没有说,只不停地点着头。
可是,当她们逃到了后山,芷瑶为了引开追来的人,被佑安逼至山崖。
她就躲在不远处的树丛里,眼睁睁看着芷瑶宁死也没有供出她来,被佑安一把推了下去。
结果,她还是被发现了,抓回去后,从此受着更惨烈的折磨。
后来,佑安知晓她中了媚毒,在毒发之日引了个男人进来,幸好混乱中她抓了一盏烛台,刺穿了那人的太阳穴,才得以喘息。那日守卫比平常松懈,她逃了出去,跑到了法场。
现在看来,她能轻易从水月庵出去,也是被设计好的。
就是要让她目睹贺家被屠,让她冲撞法场,继而定会被砍于乱刀之下。
萧无玉闭上双眼,将山间溢满花香的风抛在脑后。
踏上冗长的台阶,拾级而上。
陆府已经提前派人知会了,会来水月庵小住一日。
明净站在佛殿前,领着寺内众人,静静等待。
这陆家可是高门大户,香火钱必然不少,她可不能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