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苦中作乐,却也是实实在在处于微妙的幸福与快乐之间。
少年人的情感大多时候总是如此纯粹。
往后爱恨情仇乃至家国大义皆自修分寸。
*
柳士谦请了专业的大夫为卢则号脉,本来是不想请的,一来也是该让卢则这个皮糙肉厚的野猪崽子吃吃长痛,长长记性。二来他钱袋空空。
只是时菱的态度很坚决,费用自由他出。
柳士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倒是忘了时菱可是十分有钱的主,且是他自个凭借真才实学作诗、书、字、画挣得。
了不得,可谓是相当才华横溢啊!
柳士谦目露赞许。
等大夫看完卢则的伤情,开了方子。柳士谦便遣大夫去瞧瞧李祈,期间没人来探望过李祈。
李祈一人待在房间内,是间靠西边的的小厢房,大中午房内也是昏暗。
木头窗户很小合的忒紧,应是少有开过。一下也觉得房间闷得慌,有点儿透不过气。
恍惚间回想起当年在青玄冷宫时的场景,姚玉敏常常发病捡着一些微不足道的错处拿自己的短,打是不敢明打的,关禁闭最合适。
小小的李祈隔三岔五就被关在冷宫一处小阁楼里,昏暗不见天日他几乎有三年的时间生活在那种地方。
徐光是个老公公,违抗不了主子们的决定。只能是时常靠在小阁楼的门前,嘘寒问暖、送些吃食。
直到谢流云的到来,才稍微改变了李祈的境况。她是位民间水乡女子,温婉可人,待李祈极好。
只是他们都一个个离李祈而去,凄惨下场更是历历在目如同昨日所发。
叫李祈怎能不悲不恨。
他注定安生不得,不得不也必须与虎谋皮,静待时机,势必要让姚玉敏乃至李洵付出代价!
怨愤的情绪幽幽从心口冒出,荡漾在心间。连带牵动着身上新旧交替的伤口,沁出鲜暗交杂的血。
李祈无暇顾及,只是胸闷,费了好些劲才打开了窗,清风携带暖光顷刻灌入。
眼前黄澄澄的光束内漂浮着细碎又摸不着的灰色飞尘。
飘飘渺渺,沉沉浮浮。
李祈忍住伸手去捞的冲动,沉默又安静的坐在窗边矮榻上,思量起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