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其他人连声呼好,接连效仿、豪气将酒液一口闷下肚。

再吃些酒菜,赌点小牌。那叫一个滋味啊,爽!

几回合下来,卢则直接给喝晕糊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酒量,可就是好这口。宿醉后能让他彻底卸下疲惫的肉体以及千疮百孔、破碎带刺的灵魂。

最好还能随心所欲的口无遮拦,大砸特砸,肆意破坏,纵情宣泄内心积压已久的不满和苦楚。

“既然美好无法永存,那就肆意破坏吧。”

心口是酸涩的,眼泪是微咸的,人是醉如烂泥的。

一些同僚见卢则这反常的架势,猛地心头一跳。

明事理的就命人报信给时菱,希望时菱能来“安慰安慰”受伤发疯的卢则。

等时菱赶到的时候,也是被眼前雅间内物件们稀巴烂的惨状给震惊到了。不由灵魂拷问:卢则是怪兽吗?

动静之大,惊动了全场的人。

时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卢则还跟没事人一样坐在地上傻笑。

他直接大手一挥,包下了整个花月赌坊,今晚造成的所有损失,他全全原价赔付。

偌大的赌坊下,就只剩下时菱和卢则了。

一站一坐,气氛冷到了极点。

被撕烂的轻纱随风轻轻飘动,桌台上未放稳的瓷瓶猝然摔烂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良久,时菱无奈叹气,走到卢则身边单膝着地半蹲下。

看着卢则褪去凌厉和耀眼外衣下“人畜无害”的脸,上面半干的泪痕、红肿的眼睛。

时菱斟酌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为什么生气了?”

“不知道……想死。”卢则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眼底的失落,黯然的蓝色眼眸中含着浓浓的疲惫、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时菱骤然瞳孔微张,不解之余更多的是心疼。突然眼眶湿润,很想抬手摸摸眼前这个快碎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