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哈,还真不赖嘛!”远处传来罗然的惊喜声。
“所以请相信你自己,还有我的技术。”卢则轻哼一声,微扬起下巴。
“是是是,得亏太子爷出神入化的功力。”罗然看着水中貌美的自己,心情舒畅不已,不由捧起卢则来。
“哈哈哈哈,哪有哪有啦。”卢则心里乐的一批,笑的眯起了眼,谦虚的摆了摆手。
他转而又将目光投向李祈,“李祈,要不要我也给你打扮一二啊?”眉目里满是柔情。
李祈头后仰了一下,“打住,不需要。”
时菱静静地观望着远处的热闹,一个想法冒出了头——不合群的自己。
他的眸色渐渐黯淡下去,像是洒了一层灰,可灰的巧妙,不细看没人能发现。
隐藏情绪和喜恶是时菱最擅长的,擅长到卢则从来不知道时菱毫无波澜的眼下藏着汹涌的爱意与欢喜。
时菱喜欢慢慢地安静地看书。不必坐的太端正,可以微微地依靠在竹子编的青色藤椅上,微凉的风徐徐吹来,泛着凉意的手指轻轻翻动着淡黄色的书页,从中还可以闻到淡淡的木香。
微凉娴静的独处,是他最喜欢的调调。
水一样的性子,很难沸腾,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可一旦动心,哪怕反复沸腾直至干涸也无怨无悔。
所以时菱很容易错过喜欢物或人,但他心里自有一套开解说法——若彼远去,即非属我也。既然无缘,何需强求。
——既然他(它)离开了,说明他(它)就不是我的嘛,就是没有缘分嘛。
心里这样想着,可眼泪却不争气地从眼眶里一颗颗落下,梗着心口发疼。
且也只有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才敢流下泪来。
时菱从小被无形灌输着,人前需争气,时家的长子定是要入朝为官的。
所以时菱也争强好胜,也怕被人比下去。
到头来都说不清为臣是本愿还是使命了。
不过君王是卢则的话,成为只辅佐他的臣倒也未尝不可。
“我以前也是被人追过的!”
时菱一惊,繁杂的思绪刹那退却。
他们不知说了些什么,罗然朝这边走来,回头朝着卢则略带得意喊道。
卢则在后边跟上,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欠人钱,不追你就怪了。”
最后边的李祈听他们斗嘴,开怀一笑,是自然又舒服的笑。
某一瞬间和卢则的笑很像。
时菱眉头微皱,将目光直直投向李祈,试图窥探出些什么。
李祈很敏锐,一下注意到了时菱,眼眶中的青眸在阳光下映成透亮的浅绿色,但瞬间投来的犀利视线不减。
像习惯蛰伏且动作迅猛的豹子。时菱脑海里突然得出这个认知,一时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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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祈在看到是时菱的瞬间后,将眼里的犀利隐了下去,恢复平常,并朝时菱礼貌性地点头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