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晨险些喜极而泣,转头喊道:“段楚,你腿没事吧?”
一脸稚嫩的段楚从角落的阴影里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许是失血过多,声音有些沙哑,“师姐,没事……殿下,请。”
祝暮泽满脸麻木,幽深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他没说话,跟着段楚出了寝殿。
寝殿的门刚一打开,刺骨的寒风如同刀割般扑面而来。尽管屋内燃着两盆炭火,但这突如其来的寒风依然让在场所有人一个哆嗦,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衣襟。
待祝暮泽迈过门槛,段楚迅速转身关门,将严寒挡了门外。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偏殿,祝暮泽轻车熟路摸出一根火折子,点燃了附近的几台烛火,移到床榻边缘,几个药童搬来两盆碳火。
段楚见四下门窗紧闭,便放下药箱,将其中一扇窗户打开一半。
随后,段楚回到榻前,拱手一拜,有些诚惶诚恐,“殿下?”
“嗯……”祝暮泽已然将厚重的衣衫脱下。
段楚紧张得咽了咽口水,拿了一盏烛灯递给祝暮泽,“殿下,您……帮忙拿着。”
后者沉默不言,只是默默接过。
段楚小心翼翼地揭开祝暮泽被血液黏在身上的衣物,露出了他布满狰狞伤口的皮肉,鲜血已经凝固成暗红色,周围还带着大片的淤青。段楚用酒沾湿帕子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又用小刀清除腐肉脓水,最后涂上一层金疮药。
段楚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生怕给祝暮泽带来更多的疼痛。
然而,祝暮泽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呻吟,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仿佛对疼痛已经麻木了一般。
处理完面前的伤,祝暮泽褪衣趴下,段楚将烛台放在榻上照明,他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殿下,如果您睡得着的话,就先睡会儿。”
“……嗯。”
祝暮泽闷哼一声,似是应下了,但他的伤势实在是太过严重,就算用过麻沸散,也难免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