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依仰起脸,看着眼前这个世事洞明的清戎司指挥使。
那张对于其他男人来说过于艳丽的一张脸,安在她身上却分外适宜。
火光簌簌闪烁,她卓然的面庞蒙上了一层金黄的壳,看起来更加高不可攀。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却也知道自己遮掩不下去了,只要能活命,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伏在地上,额头磕出了血。
“奴婢愿意,奴婢愿意!”
常念缓缓点头,说好。
“太妃娘娘怀的是先帝的骨血,那孩子没长到四个月就没了,他一个小娃娃,一个人难免会孤单,既然你愿意将功补过……”
常念顿了顿,说了句来人。
远处侍立的两个番子立马垂首上前,“听大人吩咐。”
常念拿手指点了点稍远的晚依。
“不用留了。”
凶神恶煞的番子一瞬便扑了过去。
年轻女人的脖子,纤细羸弱的像柳枝。
用不着两个人都上手,一个番子把手里的麻绳绞上去,稍微一用力。
那宫女喉咙里求救的声音还未及发出,隐约的喀啦一声,脑袋就歪到了一边,身子软塌塌地瘫了下来。
另一个番子像拖布袋一样,拽着一只胳膊就给拖了出去。
芳春尖叫了一声,捂着嘴往后蹉出去老远,恐惧让她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常念按着扶手站起身,缓步踱到她跟前,凉声道:“娘娘身边缺人,往后你就尽心伺候你的主子,今天的事就烂在肚子里,记住,做奴才的,顶重要的就是忠心。”
官袍边缘的江水刺绣在眼前微微荡漾,经纬间的金色刺线在光线的照射下,迸射出刺眼的光芒。
芳春垂下头,匍匐在地上,已经抖得说不出囫囵话来了。
“奴……奴婢……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