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嗤之以鼻,“查案是你们清戎司的事,为何要本官去问,你们清戎司手眼通天,没深入调查,一句流寇所为就结了案,这样的年月,哪里还有流寇,想来是顾大人不愿意长途奔波调查,索性敷衍了结,也是,顾大人向来不把人命当回事儿,咱们这些人的命,在顾大人的眼里,自然也不值钱。”
殿里的官员原本就一个个伸长了耳朵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一听这话,立马怨恨地看向常念。
高承是上次在灵堂上闹事的安答应的兄长,安答应因多嘴被关了禁闭,他这个兄长不单不长记性还没有脑子,在这里挑衅寻事,企图挑起其他人的怨气来针对她。
看来这兄妹俩,都是搅屎棍成精。
常念今天和皇上一样心绪不佳,懒得和他多费口舌。
“高大人要是觉得案子结得仓促,就上御前提议重审此案,要是只是为了借机挑下官的错处,那高大人恐怕打错了算盘。”
她上前一步,那嚣张的气焰逼得高承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你……你要……干什么…”
常念朝看热闹的众人扫视半圈,朝上拱了拱手,铿然道:
“本官行的是忠君之事,自然无愧于皇上,高大人说本官不重视人命,那也得看这个人命值不值得被重视。本官在这个位分上,自然要行本官应行的权,但请高大人记住,本官绝不和人平白过不去,要是你觉得自己够干净,大可以上皇上跟前告我的状,但若是有意刁难,就别嫌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这样色厉内荏的话不单单是说给挑事的高承听,也是说给殿上所有看热闹的人听的。
高承伸着手指,憋得脸红脖子粗,“你……你……”
殿上的官员哪一个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干净清白的,即便知道她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也无人敢上前指责,一时都有些惕惕然地避开了眼神。
常念宽袖一扫,就把那个晦气的高承推到了一边,撩袍出了大殿。
抬眼却看见纯王李长嬴正负手站在殿门外。
纯王自打蕙贵妃死后,越发沉寂了,若不是今天突然迎头撞上,常念几乎快要忘了自己的秘密还握在人手里。
常念紧走几步,上前躬下身朝他行礼,“卑职拜见纯王殿下。”
纯王微微点头算是回了礼,一句话也没说,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