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匆匆下了地牢,一进刑房,扑鼻的血腥气,刑床上躺着的大汉,脖子已经耷拉到了刑床底座下,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徐枫见她进来,脸上有些挂不住,清戎司办案,最忌讳案子还没审清,就把人犯给折磨死的。
虽说这人不是他直接弄死的,但死在他职上,终归是他的责任。
没审出半点头绪不说,还先摊上了人命官司,徐枫咬牙切齿,“原以为不过是些寻常家奴,没想到净是硬茬儿,审得狠了,竟然咬舌了。”
事出有因,现在不是互相追责的时候。
常念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一共抓回来了几个?”
“查访了五户,抓了其中三户的家奴。”
她思索片刻,问徐枫,“你们去的时候,可注意到这几户家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不寻常的地方?”
徐枫拢着两道粗眉回忆,“要说异常嘛,有,这几户看上去不过是普通小院,门上却都安排的有打手守门,并且对陌生人很是警惕。”
“那你们见没见这几户的主家?”
徐枫摇了摇头,转头问其他几名千户,都说没见。
千户首领贺彦回道:“属下去的那家,有个妇人和一个孩子,我们进去的时候,他们只探头看了一眼就缩回去了,属下没看清面目,不过,他们看起来对守门很是畏惧。”
常念眉头拧了起来,原以为是赵武鸣得了信儿,提前派人蹲守在私宅的,现在看来,那几户私宅的打手,恐怕一直都在。
一个普通宅院,养个小妾,再小心也不至于不让人靠近。
常念指着地上的两个人,“他们两个看见这个人死了吗?”
贺彦回道:“没有,死的那个,就是看他们两个昏死过去,怕受不住刑才咬了舌。”
常念点了点头,“把尸首先抬下去,别让他们看见,剩下这两个留着,这几日先不用审,派人好生守着就行。”
几个手下领命,抬人的抬人,泼冷水的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