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厌恶地瞥了萧云清一眼,仿佛在看一个不值一提的蝼蚁。他毫不客气地接过瓷瓶,没有再多言一句,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院子。走到院门口时,他随手将瓷瓶抛给了早已等候在外的李云堂。
李云堂稳稳地接住瓷瓶,动作熟练地打开瓶盖,倒出里面的粉末。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沾取了一点,放入口中。起初,他只觉得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兴奋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的心跳加速,血液沸腾。然而,这份兴奋并未持续太久,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头痛和恶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翻涌,试图撕裂他的意识。
为了稳住身形,李云堂不得不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柳树。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如纸,手指不自觉地伸进嘴里,利用咽反射强行催吐。一阵剧烈的痉挛之后,他的胃液连同中午的饭菜一起被吐了出来,地上顿时一片狼藉。
吐完之后,李云堂感觉稍微好受了一些。他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取出湿巾,仔细地擦了擦手,目光凝重地看向手中的瓷瓶。 “这里面含有大量的毒品成分和镇静剂,还有一些我暂时无法确定的未知物质。长期使用这种药物,会让人陷入深深的幻觉之中,神志不清,最终走向死亡。”
说到这里,李云堂不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谓的‘情毒’,恐怕与毒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墨川的毒瘾,恐怕已经深入骨髓,难以自拔。这件事,可能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复杂得多。云山的话不无道理,墨川能够熬过这一关的概率,几乎为零。与其让他在痛苦中挣扎,不如让他少受些罪,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言罢,李云堂将瓷瓶重新盖好,收入箱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与无奈。
李云堂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一缕寒风,悄无声息地穿透了萧衡的心房,让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是萧衡自记事以来,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恐惧的滋味,它除了源自于是否能替萧诚偿还人情的忧虑,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仿佛即将失去生命中至关重要之人的痛苦。
“你此言何意?”萧衡的声音微微颤抖,试图从李云堂的眼中寻找答案。
李云堂轻叹一声,拍了拍萧衡的肩膀 “字面意思”
萧衡默然,心中五味杂陈。除了想要为了萧诚偿还那份沉甸甸的人情债,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内心深处对墨川那份难以言喻的挂念与亏欠。只是,这份情感,萧衡更愿意将其简化为替萧诚偿还人情债,而不愿去深究其中包含的复杂情感。
“我已安排妥当,会有人护送你离开凌国。”萧衡边说边拿起手机,迅速拨打了几个电话,有条不紊地部署着李云堂的离开事宜。
告别李云堂后,萧衡没有片刻犹豫,直接驱车前往寺庙。一路上,车窗外的风景如同电影胶片般快速闪过,脑海中反复回响着李云堂的话,以及自己和墨川之间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