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萧宜是睡在小郡主屋里的,只要小郡主哭,她比丫头和奶妈还先醒来。
长年训练得到的警觉在这里发挥了全部的作用。
所以也没有睡过一个整觉。
这会儿在车上,她完全松懈了下来,靠着祁墨北就睡着了。
祁墨北轻轻托着她的头,熟练地将她两只耳垂上的翡翠耳坠子给取了下来。
这一下,萧宜显然更舒服了,更深地投进他的怀里。
祁墨北将她揽紧,再把薄被搭好。
不觉,他已经照顾了萧宜三十多年。
看着她从小姑娘到少女到生子到做奶奶。
但在祁墨北眼里,她还是那个小姑娘。
那个被娇纵过度的四小姐。
无论谁问,他都是说,自己比四小姐大那么多岁,只当是女儿在养了。
可是,明明也才六岁啊!
她八岁那年,他十四岁啊!
那一年,他知道了什么是一眼万年。
当然,他也深深知道他不配。
他只是个马夫的儿子,是个孤儿,是督军收养的众多孩子之一。
尽管他比其他孩子都要生得好、更聪明,但他只是,也只能是四小姐的随侍。
有人替他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