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秦禾苗与帝九尊相对而坐,茶香袅袅,却掩不住弥漫的不安。
秦禾苗率先打破沉默:“陛下,柳碧玉回宫了。如今这般情形,我是不是该出宫去了?
她向来心思细腻,万一揪着过往之事不放,可如何是好?”
说着,眼神满是忧虑,望向一旁的男人。
帝九尊剑眉一蹙,放下手中茶盏发出清脆声响,神色冷峻中透着笃定:“苗儿莫慌,她虽回宫,我自会处置妥当,断不会让她随意寻衅滋事伤你分毫。
这宫闱之地,有我在,还容不得她肆意妄为。”
秦禾苗轻摇螓首,苦笑道:“陛下,她毕竟身份特殊,往昔情谊与纠葛,盘根错节,我怕……怕成为你的麻烦,也怕这宫中再无宁日。”
帝九尊起身,阔步走到秦禾苗身前,
执起她的手目光灼灼:“苗儿,你是我心尖之人,过往种种不过云烟,她既归来也得守这宫中规矩,我岂会因她,弃你不顾你且安心便是。”
秦禾苗抬眸望着帝九尊,眼中忧虑仍未全然消散,却也在那坚定目光里寻得一丝慰藉。
她轻咬着唇,缓缓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透着决然:“九尊,往昔你一人居于这皇宫,后宫仿若虚设诸事倒也简单。
可如今不同了,多了位太妃在后宫,到底是与你有诸多规制上的牵扯,我再留于此,不合礼数也怕惹人非议,还是回家去住为好。”
言罢,她便欲抽手起身。
帝九尊神色骤变,心像被猛地揪紧忙不迭伸出手,
一把攥住秦禾苗的手腕,那力度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舍眼眶泛红,
话语里满是缱绻眷恋:“苗儿,莫说这话!你当知晓朕心意,你若走了,这宫闱于我而言,不过是冷寂牢笼,我怎舍得你?”
秦禾苗身形一顿,抬眸望向男人,
眼中波光涌动,很是感动,泪光在眼眶里打转欲落未落,
周遭空气似都凝着这份难解难分的情愫,满是眷恋不舍与无奈两难的味道。
帝九尊双眸满是恳切与炽热,紧紧握住秦禾苗的双肩,声音微微发颤,
透着孤注一掷的决然:“苗儿,我思来想去唯有一法,能让你永永远远伴我身侧。
我想恢复你的女儿身,如此,便能光明正大地迎你入后宫,我还要封你为皇后,给你这天下女子最尊崇之位,再无人敢置喙半句。”
秦禾苗闻言,如遭雷击身形猛地一僵,
脸上血色尽褪满是惊恐与抗拒,拼命摇着头,
挣脱开帝九尊的手,连退数步,
“九尊,万万不可!”
她声音拔高,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尖锐,
“我不同意,这后宫于我而言,从来都是牢狱枷锁,是金丝囚笼困人身心,消磨志气。
我秦禾苗要的从来不是凤冠霞帔,不是这宫闱虚名,莫要再提此事!”
帝九尊僵在原地,望着秦禾苗决绝的模样,
脸上满是惊愕与失落,似是未料到这般回应,嘴唇嗫嚅着,却一时噎住,只剩无尽的怅惘在御书房内蔓延,久久不散。
空气还残留着方才的紧张与决绝,
秦禾苗瞧着帝九尊那落寞又怔愣的模样,心尖蓦地一揪,眼眶泛红忙不迭上前,伸出双臂紧紧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肢。
她将脸贴在他后背,声音轻柔得仿若春日微风,
带着丝丝缕缕的愧疚与温情,
喃喃低语:“九尊,是我话说重了,莫要伤怀。”
说着,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似要将满心歉意都揉进这拥抱里,
“我从来就不想困于这后宫方寸间,我一心只想做大将军,驰骋疆场守山河、护百姓,自在如风。
可我也知晓你情意,往后这几年,你且在皇宫委屈些许时日。
等咱们有了孩子,你悉心教导培养他几年,待他能稳稳扛起这江山重任继承皇位,
那时,你我抛开这一身枷锁,携手浪迹天涯,去看遍世间繁华,可好?”
帝九尊身子微微一颤,原本僵冷的神色渐渐回暖,
他覆上秦禾苗交叠在身前的手,长叹一声,
满是无奈与宠溺:“苗儿,你这性子真真是拿你没办法,就依你所言,我盼着那自由之日,更盼与你相伴的岁岁年年。”
此刻,御书房仿若被暖光笼罩,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眷恋,虽仍有无奈,却也添了几分甜意。
男人神色间满是不舍与落寞,
秦禾苗瞧在眼里,心下泛起丝丝酸涩,抬手轻搭在帝九尊臂膀上,
软语温言地哄着:“九尊,你且宽心呀。虽说往后日子要这般安排,
可白日里,咱们有的是相处时光,能一道看折子论朝事,漫步御花园,同享这宫闱景致。”
她微微仰头,眼含笑意,试图驱散男人心头阴霾,
“不过是夜晚回家歇着罢了,睡一觉的工夫,转瞬即逝待天明,我又能像往昔那般,早早到你身边。这般啊,既不违这宫规礼数,也不耽误咱俩相伴,你莫要愁坏了身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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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轻晃了下男人手臂,眸中满是恳切与温情。
帝九尊眸色如墨,眼底满是无奈:“我知道了~”
想到后宫之人,秦禾苗脸上的凝重之色衬得都有些冷冽,
语速飞快:“九尊,那柳碧玉定不会安安静静的待在后宫,以她的脾性和手段,势必会有所动作。”
她眉头紧蹙,眼神满是忧虑,
“乾清宫是你的起居之所,御书房关乎朝堂机要,这两处重中之重,犹如宫城的心腹之地,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务必得严严实实守住,绝不能让她的人寻到缝隙、插足进来稍有差池,恐生大乱!”
帝九尊剑眉一凛,眼中寒光乍现沉声道:“苗儿放心,我自会周全安排,量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秦禾苗满脸狐疑急切问道:“九尊,那大理寺卿到底是不是柳碧玉的人?此事关乎重大,可不能有半分差池。”
帝九尊闻言缓缓摇了摇头,沉稳开口:“我已让暗一细细去查探过了。那晚,大理寺卿是办案子途经那破庙,
可依我看来,事情没那般简单,想必是有人蓄意引他过去,故意制造这番偶遇。
但就当下所查情形推断,他应不是柳碧玉的人,不过还得继续留意以防有变。”
秦禾苗轻舒一口气,神色稍缓,
却仍忧心忡忡:“虽说眼下如此,可柳碧玉诡计多端,咱们还得盯紧些,万不可轻信,以防她在暗处再耍什么手段。”
帝九尊微微颔首,目光透着锐利与笃定:“苗儿所言极是,我自会小心应对。”
虽听着帝九尊一番笃定言语,
秦禾苗心底那缕隐忧仍如丝线缠缚,难以释怀。
她素手一挥,须臾间自随身空间取出几张护身符,紧紧攥在掌心,似握住的是关乎生死的命脉。
而后,拉过男人的手将护身符郑重放入,双手交叠着把男人的手合拢,
抬眸直视他双眼,眸中满是焦灼与关切:“九尊,我知晓你有筹谋,可那柳碧玉诡谲难测,防不胜防!
这些护身符,你务必贴身带着切不可离身,权当是让我心安。”
说着,她又想起什么,神色愈紧,
“还有,往后入口的吃食,定要让人仔仔细细查验,一道工序都不能省,一丝疑点都不可放过,万不可给她可乘之机,你可千万应下我。”
帝九尊瞧着她这般紧张模样,心头暖流涌动柔声道:“苗儿放心,朕都记下了,定不会轻慢,你且宽心些。”
秦禾苗仍一脸忧色,小嘴开合,细细碎碎叮嘱个不停,
帝九尊凝视着她,眸中情愫翻涌,终是按捺不住满心的眷恋与不舍。
他猛地跨前一步,长臂一伸,将秦禾苗紧紧揽入怀中,那力道带着几分急切,似要把人揉进自己骨血里。
“苗儿,”
帝九尊下巴轻搁在她肩头,声音微微发颤,
满是缱绻与纠结,“你再这般絮叨,我当真狠不下心放你走了。
这皇宫清冷人心复杂,直至遇见了你,方觉世间尚有真情,有可与我贴心、同心之人。
你于我而言珍贵非常,一想到你要离宫,我这心窝就像被剜去一块,空落落的,实在舍不得你离开我身侧。”
秦禾苗身子微微一僵,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