挛鞮依宛然一笑:“我不去了,夫君,离开这么久,朝中还有许多事务,等着我去处理。”
“好吧。”宋坤遗憾的叹了口气。
对于她这种牛马精神,宋坤曾经劝导过无数次。
“该享受的时候,就应该好好享受。”
“留点机会给年轻人吧。”
“你是领导,不要事必亲躬,要懂得放手。”
诸如这样的话,宋坤说过无数次,可是固执己见的挛鞮依,始终没有听进去。
之前让她陪伴出征,他磨了好大一番功夫的口舌,终于说服。
可是这一次,他劝不动了,便随她去吧。
“你好好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嗯。”挛鞮依轻笑着,点点头。
第二天,宋坤火急火燎的,立刻准备车马,带着姬馜奔赴咸阳。
根据他的推断,因为两人同时有这种心悸的感觉。
那么,不出意外的话,出意外的人,应该是他们两个都极为在乎的亲人。
宋坤首先联想到一个人,那就是蒙武。
话说蒙武的年纪也算大了,他如今已经超过六十岁。
像孔子那些八九十岁的长寿之人,毕竟属于小群体。
对于普通人而言,到了六十岁这个年纪,确实可以提前准备后事。
宋坤让人,以最快速度,赶到咸阳。
三天后,终于抵达。
当他们敲开蒙府的大门,蒙武神色大喜,连忙跑过去。
“阿坤,馜儿,你们怎么来了?”
宋坤瞥了眼,淡淡说道:“我怕你突然死掉,送终都来不及。”
“???”
蒙武像是被泼了盆冷水,整个人无语住。
两人的交流方式,就是这样,什么玩笑都能开。
蒙武没有生气,而是笑着将两人拉进来,顺便拍了下宋坤的屁股。
“哎哟,你干嘛?”
“你小子,真的是,嘴巴脏得很。”
“哈哈哈。”
宋坤疑惑的望向他:“你真的没有感觉到身体不适吗?”
蒙武黑了脸:“不是,你什么意思?咒我死啊?”
宋坤暗自皱眉:“你现在一天吃几两(饭)?”
“一餐八两啊,一日两餐。”
当过兵的,牙齿完好,能吃八两,倒也正常。
宋坤继续问道:“能跑吗?”
蒙武是真的无奈,只好起身在院子里溜两圈,蹦蹦跳跳的。
“最近有没有接触女色?”
“???”蒙武瞪大了双眼,不是,这你也管吗?
他忿忿的骂道:“你觉得我现在还可以吗?”
“我哪知道你?”
宋坤不放心,他找来医者,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后,确定没有问题,他才松了口气。
可是,心悸的感觉,依旧不减,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姓蒙氏没有什么遗传病,蒙骜也是因为年迈,导致身体机能弱化,最终离世的。
既然不是蒙武,那会是谁呢?
“不会是,政哥吧?”
如今回想起来,嬴政的身子兴许没有想象中健康。
因为他的大父以及王父,都是急性疾病突然驾崩的。
说不好......
“不对不对!应该不是政哥,因为馜儿也有心悸的感觉。”
姬馜与嬴政极少交情,两人到现在,说过的话加起来有没有十句,都不一定呢。
那还有谁呢?
阴霾笼罩在宋坤的心里,让他彻夜难眠。
......
秦朝,济北郡——
嬴政乘坐着马车,时而掀开帘布,观察着街道两旁的景象。
他看到,黔首们井然有序的在吆喝买卖,未见争执,幸福的表情油然而生,一派祥和。
先前的路,黔首们都是跪伏在道路两旁,向他们尊敬的始皇帝,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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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路过安陆县的时候,恰好安陆令史喜,就在人群中,他激动的写下一行字。
“秦始皇廿八年,今过安陆。”
喜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能有幸见到陛下。
他的心声,代表了一个个黔首的心声。
而这一次,嬴政玩了次微服出访,他没有坐在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六马御车。
哪怕当地官吏,也不知道始皇帝偷偷溜出去,视察民情。
嬴政想看看最真实的民间万象,最真实的秦人生活。
“好一个大秦盛世!”
尽管这一幕,嬴政已经看到过许多次,他依旧忍不住心生骄傲。
这,就是朕是执笔者,亲手绘制出来的太平盛世。
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
在马车不远处,正是济北郡的钧都府。
“怎么回事?”
“陛下,臣不知。”
“驻车,看看。”嬴政从马车下来,为了防止出现刺客,四方神台的神秘高手,主动现行,为始皇帝拨开人群。
只见,数名衣衫褴褛的黔首,举着牌子,神色悲愤的哭喊道。
“秦吏无理,我交付了大量筹金,差点家破人亡,辛辛苦苦的参与十载劳动,却一无所获!”
人群里,一个个围观群众指指点点,他们都在谴责秦吏。
秦朝有付费打工的玩法,黔首们只需缴纳小部分报名资金,就能参与徭役。
徭役的主要内容,大都是基建(秦直道)、宫殿、运输军备用品等。
嬴政听得皱起眉头,他招招手,身边的四方神台高手连忙靠近。
“陛下,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