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好似晴空霹雳,“哐当”一声在他脑海中爆开,震得他整个人木桩子似的戳在原地,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这番话。
眼下这个年代,不可谓不大胆。
当下,女子的贞洁清白比男人命根子还金贵。
而叔嫂间的闲言碎语,像那村头老井里的水,一年四季都没个干的时候。
哪家哪户到了深更半夜,不是凑在一块儿,把那舌头嚼得噼里啪啦响?
家长里短的,翻来覆去,不就是扯些男女之间那点子私密腌臜事儿。
这事儿要是成了,那还得了?!
陈明呆若木鸡,脸上满是愕然之色。
抬眼瞅见眼前几位嫂嫂,软钩子似的目光投注过来,让他一阵面色为难。
按理说,几位嫂嫂模样儿生得的确没得说。
脸蛋儿水灵灵的,皮肤嫩得像刚从鸡窝里掏出的热乎鸡蛋,轻轻一掐就能冒出水来。
更甭说是在这鸟不拉屎的穷山村里。
就是方圆十里八乡地撒开了去打听,也寻不出一户人家有这等姐妹花。
三个随便拎出来一个,配陈明,是绰绰有余了。
可尽管如此,哪怕上一世陈明,和几位长得出水芙蓉似的嫂嫂朝夕相处,也压根儿就没往那歪处寻思过一丁点儿。
陈明这人,虽说平日里偶尔也犯迷糊,但在这种关乎纲常的大事上,那原则性强得就像村口那棵老槐树,雷打不动。
他甚至都没敢想过,此刻这几位嫂嫂竟然会主动把这等羞于启齿的话儿给挑明了说。
叔嫂之间但凡有了那不清不楚的首尾,一旦传出去,这十里八乡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陈明给活活淹死,脊梁骨都得戳碎。
虽说兄长去世,叔嫂搭伙凑合着过日子的事儿,也不是啥稀罕事儿。
可陈明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几位嫂子可怜巴巴地盯着陈明,默不作声,像是在等待着。
屋里的气氛,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陈明眉头皱成个大疙瘩,深深吸了一口气。
屋里那盏油灯光线昏黄暗淡,映在他脸上,满是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