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很潮地给他回了个“拿远些不想看”的表情包。
祁勋也发来消息:“有时候班里闹哄哄说话的人会突然很有默契地停下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集体性沉默?”周聿洐咬着一块蛋挞,边走边回。
“……你不觉得这和你上次和我说的蜡烛事件有点像吗,都是同一时间……嗯?”祁勋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回复这快,原本还想卖个关子,“不是,你重新想。”
“老师来了?”周聿洐再次敲字。
“不是。”祁勋还是这么说,“发动你的浪漫细胞,OK?”
小主,
周聿洐把蛋挞咽下去,感觉蛋挞做的也不是特别成功,齁甜齁甜,卡在嗓子里,他转过身,朝后面的那间小超市走去,准备去买一瓶水。
一辆巴士从身旁经过,迎面跑来一个怀里抱着很多传单的女孩,边跑边扶帽子。
她似乎要赶往某个地点,因此没来得及说一句宣传语,就直接把传单塞进周聿洐怀里。
她一次塞了很多张,其中一张留在周聿洐手里,剩下的全部掉下去,周聿洐衔着半只蛋挞回头,车门缓缓合拢,女孩跳上了那辆巴士。
周聿洐低下头,捡起那几张传单,和手上的那张叠在一起。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净的蓝,鱼群游过玻璃,咕噜噜升腾的气泡里印刷海洋馆的名称地点,最下方一行醒目大字。
“星期六可打六折!扫码即可购买使用!”
与此同时,祁勋久等不到周聿洐的回复,亲自打来电话,揭晓谜底。
“是天使从头顶经过啊!……天使!”
4.夜晚
九月中旬,温迎监制的纪录片正式在某TV上映。
上半年的那场旅行过后,温迎专心投入到节目中,很是心无旁骛了一段时间,但拍到一半,她忽然发觉一切并非想象中那么顺利。
如果想用镜头记录最真实的写照,光学会拿起摄像机还不够。要尽可能地将权力握在手中,才能让最真实的世界被人看见,让真正由衷的话从另一群人口中说出。
回归工作岗位之前,温迎因为到底是使用原本的姓名,还是继续使用“叶黎”这一名字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我没想到……”窝在吊椅里的人幽幽叹息,“即便我重新办理了证件,以‘温迎’的身份回归公众视野,每一个见到我的人,还是习惯性喊我‘叶黎’。”
“名字只是代号。”周聿洐把烤好的饼干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可你心里好像不是这么说的。”温迎翻开一页聊天记录,“赵夕颐说你威胁她和祁勋以后不准再叫‘温迎’这个名字,要像微寒和微意一样只叫‘叶黎’。”
“这两个人总是和我唱反调,还是弟弟妹妹更听话一点。”周聿洐坦荡承认,“是的,没错,我对你这个名字的占有欲很强。我怀着深深的惭愧和歉意,向你说一句对不起。”
听上去很不真诚。温迎低着头,隐忍地深呼吸,才绷住嘴角。
再抬起头,她看向装满饼干的小托盘,象征性伸了伸手:“太远了,有点够不着。”
周聿洐正站在一侧往杯子里倒果汁,闻言转过头,笑着看了她一眼。
他拎着杯子走回去,拿起一枚饼干,抵在她唇边:“是因为重新变成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所以在家里也不好意思撒娇吗?”
“哪有,觉得这样比较方便而已。”温迎咬碎饼干,“反正你都听得到。”
是很方便。周聿洐用指腹蹭了蹭她的嘴角,低头吻了吻,也坐下来。
没有秘密的两个人彼此之间坦诚的很,虽然一开始只有周聿洐比较坦诚,温迎还会因为过度羞赧而嘴硬否认,但后来,不知道是自暴自弃了还是怎样,她很快也学会习惯坦然。
一只小猫跃跃欲试,跳上周聿洐的膝盖,正准备用尾巴把自己圈起来,舒舒服服睡个好觉,刚躺下来,这人放得好好的两条腿忽然张开,小猫一下子掉了下去。
“这是作为你害我背黑锅的惩罚。”小猫怒目而视,周聿洐轻飘飘弹一下它的脑门,“把沙发和衣柜都挠的坑坑洼洼,害的我被某些人误解。”
温迎原本正抱着平板看节目,听见这话抬起头:“我好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已吧?”
“是吗。”周聿洐一副思考回忆的表情,“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你问出那句话时心痛地快碎了,在房间啃来啃去这种事情,一听就很不雅观啊,我这样干净整洁有洁癖的人怎么会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