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琼眼下还只是想到了荆罕儒暗中聚集了大量财富,还没有去考虑这些财富用途,如果张琼知道这些财富皆用于“稚子营”的日常训练。而且对“稚子营”来说,这些财富依旧紧张,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要是张琼清楚这一点,只怕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不过!想到前面那些,已经足够张琼震憾的了。张琼隐隐又想到另一种可能,难道是自己暗中侦察荆罕儒和盐城之事已经暴露了?如果真是这样,就不难理解为何荆罕儒会不声不响的将他抓起来了。“财不露白”的道理,谁都明白,何况荆罕儒这些年占据盐城之利聚集了多少财富,只怕张琼也说不清楚。
但是知道这一点就够,张琼却是暗中松了口气,也许自己能以此为要挟,就算不能求能对方放过自己, 可求对方放过自己的家人,应该问题不大。张琼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既然对方将狱中的其他囚犯都调走了,那么接下来应该就是“图穷匕现”,找自己谈判的时候了,这一点张琼还是有着自己的准确判断的。
果然!一柱香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进入到这间大狱之中。在看到荆罕儒的一刻,张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亮光都迅速退去,恢复了正常。张琼这刻扮作其他囚徒的样子,眼中光芒尽掩,换过一片死灰之色。
看到张琼的样子,荆罕儒不觉暗笑了起来。先前在密室暗中观看张琼举动的时候,他还是生龙活虎般,一下子都装出这副样子。荆罕儒冷笑了起来,心中暗道:果然!赵匡胤麾下皆不是易与之人,更不用说赵匡胤本人了。
“张琼!你可得认得本官?”荆罕儒见张琼想要演戏,自己不介意陪他演这么一出,当下打起了官腔。
张琼无神的双眼,勉强抬起头看了荆罕儒一眼,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问道:“你是?”“本大人乃盐城留守,荆罕儒是也,可曾听过本大人名字?”“原来是留守大人……”张琼演技出众,仿佛当真是是第一次见到“荆罕儒”般,装出一幅惶恐的模样,“大人乃是盐城最高长官,张琼岂有不知之理?”
“你竟然知道本官,可知身犯何罪?”荆罕儒继续面无表情的问道。
张琼却是知道肉戏来了,他虽然不清楚对方以是什么罪名抓的自己,但自己却是不能让对方抓住把柄,连忙问道:“属下自问遵纪守法,自问任盐城计吏来,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儿懈怠,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在盐城之中他一直规规矩矩,张琼自问在这盐城之内自己没有什么把柄让对方拿住才是。“搞错?”荆罕儒剑眉一耸,不怒自威的喝道:“有人告你在任恽州粮草转运官的时候,贪默粮饷,克扣军资,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