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卷着的信笺摊开,借着微弱的烛光,柴宗训却是看将了起来。待将信笺读完,柴宗训剑眉为之一耸,嘴角不觉浮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暗道:陈桥兵变?难道说真的要来了么?柴宗训自己说不上是期待还是抗拒。
消息是从王洪之处传来的,至于传递消息的信鸽却是出自“稚子营”中的‘兽营’,柴宗训了清楚这件事最先就是发生在边关。
柴宗训再次读了了一遍信笺上的消息,确认无误之后,嘴角的笑意更甚。这次却是没有犹豫,他将信笺点燃,这屋呈现片刻的光明之后,很快都陷入黑暗之中。柴宗训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吹灭了蜡烛,好像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柴宗训像往常一般入睡安寝,没有鸽子也没有信笺。
如果不是窗台之上散酒零碎米粒提醒,只怕谁也不清楚昨晚在柴宗训的房中发生过什么事了。即使是米粒,也只剩下聊聊几颗,因为被鸽子已然吃得差不多,只剩下些碎米粒。
关边宁州。
相对于皇宫之中柴宗训的平静,宁州刺史府中却是热闹非凡,他们也是差不多在同时一时候收到的消息,也许要早上那么两三天。先是赵光义收到的赵匡胤的消息,赵光义作为赵匡胤的代言人,在边关三州已然成了真正隐形的主人。
不过!对于高彦晖和刘楚信来说,他们也是没有办法,跟着王洪糊里糊涂的投入到了禁军之中,而且赵光义不只是带来了人,还带来了一样关键的东西。
那便是军饷,整整三个月的军饷,边关数万将士已然是将近半年没支过饷,在赵光义发下三个月军饷的时候,高彦晖和刘楚信二人便知道大势已去。至于王洪,更是有心促成此人,他已然把自己当成了边关三州和赵光义之间的联络人。
对于王洪如此知情识趣,赵光义自然也高兴之极,边关三州不少事都直接交给王洪处理,王洪本来就是宁州州刺史,可谓轻车就熟,也为赵光义办得妥妥当当。如此一来,更得赵光义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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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赵光义收到赵匡胤消息的第二天,王洪已是知道了,而且借信鸽将消息早一步传回了宫中。
至于赵光义为保直到此时才将此事拿出来讨论,王洪也是不是十分明了。但王洪清楚赵光义已就此事在自己的小集团中展开过讨论,只是这个小集团并不包括王洪在内,王洪自己也是心知肚明,表面上看来赵光义对自己是信任非常,但王洪再明白不过,他赵光义内心深处还是不肯尽信自己。
否则!这样的讨论断然不会不让自己加入,这个小集团之中有数人还是赵光义到边关三州不久,新找的幕僚。
若论起时间长短,王洪投入赵光义麾下还在这些人之上,可有几人甚得赵光义青睐,待遇和王洪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三天都没有商量出来个什么结果,赵光义居然打算将此事拿出来讨论了。
王洪却是没有管这些,这些天赵光义都是居住在他宁州刺史府中,不论做什么事都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