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皮匠子”赵厚远的交代,结合之前“刘哥”李长远和王磊所讲相关事实,闻德普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框架脉络:这个在送往赵厚远家之前就业已死亡的醉酒人,确定就是失踪了五个月之久的陈俊义,他在被窖入地窨子的时候,已经被人设法结束了生命。
只不过赵厚远没有弄明白,一直蒙在鼓里而已。
听着赵厚远巨细靡遗的讲述,闻德普看了一下卧室电视柜上的一个影音设备的屏显,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赵厚远讲话讲得嘴角堆积了一些白沫,说到窖入地窨子里的醉酒人之后,他眼神飘忽,好像有点儿胆怯,再不敢说话了。
他看着闻德普,似乎等候闻德普就不解处对他有所追问,他才能继续讲下去。好像没有闻德普的垂询,他擅自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罪大恶极似的。
李银行和那女孩王凤萍刚才还有一句无一句地说什么。现在,王凤萍坐在卧室门口的一个矮脚凳上,身子靠着墙,脑袋低垂,貌似已经睡熟。李银行也坐在椅子上不时打哈欠。
闻德普起身到客厅倒了一杯白开水。白开水不热,温乎乎地,他三口两口就把它喝完了。
你要不要喝点儿?
他端着茶杯问赵厚远。
我正渴呢,赵厚远说。
他扭动身子,带动腿脚也挣扎一下。
闻德普往他脚上看了一眼。捆扎赵厚远脚脖子的绳子很牢靠地打着死结。
他出去倒了一杯水递给赵厚远,看着他喝完,说,地窨子里的人现在在哪?
赵厚远说,在这之前不久,被弄走了。
闻德普说,弄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