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若对她稍有微词,她便会撒泼耍赖,一顿胡搅蛮缠,直至对方赔礼道歉,才肯罢休,致使如今众人对她皆是敢怒而不敢言。
其家人因她蛮横无理的行事做派,早已司空见惯,久而久之,更是纵容得她心肠越发恶毒起来。
于是,张王氏及其家人,很快便成了望富村家喻户晓的谈资。
尤其是近年来,原本在村里声名狼藉的她,其恶名逐渐传扬至附近几个村。
从此,方圆五里内的狗见到她都会绕道而行。
提及王秀珍或许鲜有人知,但说起“恶妇”二字,众人皆是心知肚明。
莫看她长得罐牙咧嘴,村中稍有体魄的男子几乎都与她有过一腿。
五年前,张王氏被张达良第六次捉奸在床后,羞愤交加的她反而愈发肆无忌惮。
她当场指着张良达的鼻子怒斥他不配为男人,连姘头的脚趾头都不如。
张达良气得连夜削发为僧,自此遁入空门,与青灯古佛为伴。
四年前,其年迈公婆因独子被张王氏气得看破红尘,二老思子心切,曾数次相互搀扶前往寺庙苦口婆心相劝,却也无果。
日间思儿儿不到,晚来盼子子不归。最终,两位古稀老人双双服毒自尽。
前年腊月,大儿媳因遭其虐待而落胎,次日清晨,便光着脚丫逃回娘家,自此改嫁他人。
去年开春,她为遂姘头心意,迫不及待地将尚未及笄的女儿嫁给那老鳏夫作填房。
自今年六七月份起,她家又不时传出女孩的阵阵惨叫。
村民们也是后来才陆续知晓缘由,那丫头竟是她买来给张有根冲喜的童养媳。
“张王氏,你今日又是唱哪出?”
望富村喻里正健步如飞而来,身后紧跟着程水生和邓玥瑶,以及不少凤鸣村的村民。
邓玥瑶刚进院门,便瞧见大哥怀中横抱着的人,她愣愣地望着大姐,茫然无措。
听到大姐微弱的呼唤声,她才回过神来,发疯般地奔了过去。
“大姐……”
“瑶瑶……”
两个多月,怎会变得如此消瘦?望着那形如枯槁的大姐,邓玥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杀意。
邓元皓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个妹妹,他的脸色阴沉至极,紧紧咬着下唇,下巴和嘴唇不断颤抖着,心头那股无法抑制的怒火愈发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