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便迫不及待地说道:“里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分配?”
“咳咳!你们邓家,上等田有四亩,中等田八亩,下等田三亩,总计十五亩田地。”
程水生从袋子里取出一本册子翻阅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坐在堂屋里的邓老婆子,继续沉声地说道:“按常理,瑶丫头这一房至少应分得四亩地,上等田和下等田各一亩,以及两亩中……”
邓老婆子闻言,赶忙开口打断了程水生的话:“几个小崽子要那么多地作甚?”
程水生瞪了一眼邓老婆子,继续道:“这地要与不要,是她们几个的事,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紧接着,他看向邓玥瑶:“至于钱财如何分配,瑶丫头,你来说。”
坐在门槛上的邓玥瑶正凝视着台阶下的那团血迹发呆。
见终于轮到自己发言,她略作思考,说道:“既然阿奶也清楚大堂哥每年读书开销不菲,明年元熹也要去私塾读书,同样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随即扭头看向邓老婆子,似笑非笑地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们四姐妹为家里做了多少事暂且不论,单是我大哥大姐就被祖母您卖了十三两银子,阿奶,您觉得该分给我们多少银钱呢?”
“我呸!你个小贱蹄子,竟敢跟老身翻旧账?”
满脸横肉的邓老婆子怒声喝问:“你怎不说你父亲从小到大吃了老娘多少粮食,娶你短命娘进门又花了老娘多少银子?”
“那您不妨先算算我爹从小到大为家里做了多少事?他打来的野物换回多少银两?即便小些的野物卖不了几个钱,那也都拿回来给家里人打牙祭了!”
愤怒至极的邓玥瑶缓缓起身,再次指向一众邓家人,如数罪状般质问起来。
“你们敢说自己没花过我爹赚来的银子?”
“还是敢说自己没吃过我爹猎来换来的野物?”
“你们敢说自己没穿过我娘洗过的衣裳?”
“还是敢说自己没吃过我娘做的饭菜?”
“即便我娘病入膏肓的那两年,也都在为家里干活!”
“你你你……”
听着眼前这小丫头一声声掷地有声的质问,邓老婆子指着邓玥瑶,气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就按里正伯伯说的,分我四亩地,至于银钱,我也不多要,十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