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地网……”青冥喃喃自语，脸色沉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初七孚魔军看到他的天罗地网术法后，会觉得是魔君卷土重来……原来当年一直是他在背后操纵着魔君。

由此可见，天罗地网并非魔君的独创术法，也并非魔君自己施展出来的术法……

而是因为他……

可是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青冥确认道：“我当时是器魂状态吗？还是说，仍旧是最初的魔人？”

夏无怜道：“是器魂，不过一开始九裳仙君并不知道你是器魂。你最初只身一人去灵域借赤灵锁的时候，始终闭口不提自己是什么人，因此九裳仙君还以为你只是单纯的修灵之人，或许来自于人间，又或者来自天境。”

“不过后来魔域全族对灵域发起进攻，抢夺赤灵锁，九裳仙君便猜想，你很可能跟魔族有勾结，甚至有能力调动魔域举族上下帮你抢夺赤灵锁……然而此猜想太过于荒诞不经，一个修灵之人怎么可能对魔人众族发号施令？”

青冥眼眸更深，“倒也不算荒诞……只要此人能操纵魔君即可。”

夏无怜轻声冷笑，顺水推舟道：“是啊，只要他能操纵魔君，那么他想要在魔域调兵遣将，继而攻打灵域，也就轻而易举了。即便是有抗令不服之人，他只需让魔君动动嘴皮子，就比如随口下令屠个南境城，如此以儆效尤，看看还有谁还敢违令不从。”

青冥闻言，内心震颤难平。他忽然又想起曾经在明秀斋的史料典籍中看到过的南境屠城之事。

原来，当年南境城主颜魅对魔君的无理征战抗令不从，结果魔君直接下令屠了南境四岛——这场血流成河的惨案背后真正的操刀之人，竟然是他自己……

青冥头脑昏沉不已，发沉的眼皮微微合拢，问道：“那九裳仙君后来是如何得知我是器魂的？”

夏无怜双拳握得咯咯作响，讲道：

“九裳仙君破解了魔君身上的控制术法后，先是杀了魔君，而后为了夺回你手中的赤灵锁，追入了魔域。她跟你交战了几百个回合，逐渐打破了最初的平手状态，并领先于你，占据了上风。”

“她本以为她的致命杀招能直接置你于死地，却没想到你从器魂状态退化成了灵体原形——原本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变成了一块损毁的镇魔锥……九裳仙君到此才终于发现，你根本不是人，而是器魂！”

青冥瞳孔震了震。

“但她却没能将你的灵体彻底摧毁。”夏无怜道。

青冥的眼皮突突地跳了起来，“为何没能将我的灵体彻底摧毁？”

夏无怜凄凉地笑了起来。

“因为丹罽舍命救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