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没有想过,灵溪镇的位置?灵溪镇在两河交汇的地方,我国最大的盐场就在这儿,靠盐吃饭的人家多了去了。但最近,盐业明明很兴旺,盐价却涨了两文,盐业工程不断反盛,价格却涨了,大人就没想过这是为啥?”
“肯定是有部分盐没上缴国库,物以稀为贵,价格因供求少了就涨了。你就因为两个铜板,就怀疑他们贩卖私盐?”
这裴卿言真是敏锐。
陈巡抚不由得暗自佩服,但裴卿言却又说:“这二文钱只是让我有点怀疑,真正让我确信的,是我家老夫人过生日,裴家三房送的那个玉珊瑚,那个珊瑚通透得很,是外邦进贡的,一般都送给皇室。”
陈巡抚大吃一惊:“你们家怎么会有玉珊瑚?”
裴卿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大房和三房早就没关系了。”
陈巡抚尴尬地摸了摸头:“对,我忘了,是裴昌盛家。他们家只是商户,怎么会弄到玉珊瑚?难道是张大海?”
“他虽然是县令,但背后的势力也不能忽视。”
陈巡抚脸色越来越凝重,一个小县城竟然出现了皇室的东西,张大海和裴昌盛背后,很可能有朝中的大人物支持。
他摸着小胡子,不由得想起了裴昌盛的妻子陈秋月,她可是陈太傅的亲生女儿啊!
沉吟片刻:“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给陛下的!”
裴卿言漆黑的眼眸望着他,这位陈巡抚倒是一点也没变,即便是陈太傅的人,也是这般铁面无私。
不过,这辈子发生的事与之前的不一样了,就好比他那位嫂嫂,费心费力哄她,她却不知好歹!
裴卿言心中顿生戾气,面色一沉,猛地站起来。
陈巡抚吓了一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脸色难看的这么吓人?
他还没说什么,裴卿言便抬脚回了后院。
徒留陈巡抚一人,在风中凌乱。
他忍不住喝了口水,压压惊:“这年轻人,比我爹还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