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越来越有盼头了,他却越来越沉默了。
终于,当他发现我偷偷来月经的时候,掀翻了桌子上的早饭。
我们分手了。
我去了省城打工。我遇到了各种各样的男人。
但是,没有一个,肯像段野一样。
当我为厂长流掉第二个孩子,他的老婆找上门来了。
我无处可去,只好回到流星镇。
二十岁的段野还在打打杀杀。
而我,已恍如隔世。
我抱着他,他的身上多了一道很深的疤痕。
我们喝了很多酒,然后相互搀扶着来到他住的地方,那曾经也是我的家。
房间还是熟悉的样子,我挂的窗帘,我挑的床单,还有那张曾经被他掀翻的折叠桌。
我们在熟悉的床上翻滚,隔壁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隔壁废弃的音像店仓库里,躲着一个小女孩。
她明显营养不良,身上是不合季节的校服,脚上没有袜子。
我当时只是以为,那是一只活不了多久的猫崽。
那次,在流星镇只住了两天。
段野还是那么穷。
而我,已经体会过了金钱的味道。
我在他的旧枕头上睡不着觉。
这次,是我主动离开他。
我再次回来,是一年后的夏天。
元宝说段野出事了。
段野为了那个营养不良的小女孩,打断了副镇长儿子的一条腿,要了他半条命。
警车包围那个百货商店,段野抱着浑身是血的小女孩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