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多,但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这吃饭钱……实在有点少的。
孙桥桥也没拒绝,笑盈盈地应了。
孙妹妹知道此事,不由嘟了嘟嘴,她拉着自己姐姐道:“姐姐,一日里八文钱,咱家做的都是肉菜,还得废柴火,根本没赚钱。”
“你何必非要给他们送呢?还不如咱们自己做了去卖。”
没错,孙桥桥做饭好吃,她爹曾经是酒楼里的厨子,她也是跟着学过的,所以做出来的饭菜不说色香味俱全,但味是真的不错。
不然也至于是黎昭群这样儿的公子哥儿都能喜欢她的手艺。
她谋生的手段就是做些饭菜去码头卖给那些苦力,因为舍得放油盐,饭菜也足量,价格也适中,一直都供不应求,颇为得那些苦力所好。
闻言,孙桥桥摸了摸手心里的八文钱,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小脑袋,“这钱不赚白不赚,左右啊,都是一道儿做了。”
“再说,我们都是左邻右舍,互相帮衬帮衬也没坏事。”
“而且,隔壁两位都是识字的读书人,我瞧着他们如今日子是艰难了些,但以后谁又知道呢!”
她笑眯眯道:“就当结个善缘。”
孙妹妹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突然凑了过去,小声道:“他们都没成亲,姐姐是不是看上了他们?”
“小叔叔总说姐姐年岁大了,想把姐姐给嫁出去换聘礼,回头好给堂哥说亲事,还能叫咱们把这院子给腾空了去。”
“姐姐,你是不是想……”
不外乎孙妹妹这般想,实在是这两日婶娘次次登门都是提及此事,好在她姐姐是个性子刚烈的,每每说不到一块儿,就把人给赶出去了。
但孙妹妹虽然年岁小,却也没那么不懂事,耳濡目染的,也晓得他们对自己的不好。
孙桥桥一愣,弹了弹她的小脑袋瓜,“你啊,成日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你个小姑娘家家该想的么?你要是有这功夫,还不快去把菜给洗了,今晚咱们吃苦瓜炒蛋。”
孙妹妹闻言,苦着脸,不高兴地转身回厨房。
“我讨厌苦瓜,特别是晒干的苦瓜,好苦……”
孙桥桥笑了笑,扭头看了眼院墙,低低叹了口气,也挽起了衣袖。
不得不说,有了孙桥桥送外卖,红枫和黎昭群都轻省了很多,也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做事了。
但就算如此,红枫对孙桥桥依旧冷淡,每日里对着笑容满面的来送饭菜的孙桥桥,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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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饶是这般,孙桥桥的热情仍旧不减,每每见着红枫,就是笑盈盈的,嘴里唤着“红枫公子”,把食盒提了进来。
偶尔,她看到墙角有些衣服,还会帮着洗了,很是麻利热情。
红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然后脸色就更加沉了。
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不至于这般去对待个姑娘,所以只冷声道谢,再将人送出去。
孙桥桥是个自来熟的,却是从来都不在意,有时看着他趁着天气好在院内的石桌写字,过来时看见了,都得夸赞他几句。
“什么红枫公子的字写得真好啊”“红枫公子识的字真多啊”!
诸如之类的。
红枫偶尔见她睁眼说瞎话,也明白她是不识字的,就会恶劣地想着,若是她知晓他手下写的什么,又画的是什么淫秽,是否再也不敢进门半步。
亦或者是如黎昭群那般,破口大骂他不知廉耻呢!
但这些想法也只是在心口过了一遍,一直都不曾付出行动。
这样平静的日子,是直到有一日蓦地打破的。
那天也是个很平淡的日常,难得下着小雪,寒风呼呼的。
孙桥桥在家中做饭,她还特地做了一盅银耳莲子梨汤,是这两日看着红枫咳嗽,这才特地做的。
她正哼着小曲儿,雀跃地忙活着,想着晚些做一盆羊肉锅子,再放些青菜和红薯,定是味道清甜得很。
隔壁就传来了剧烈的吵闹,初始还没什么,待得到了后头,就听到尖叫声,还有桌椅倒塌的声响。
孙桥桥动作不由一顿。
就连在往灶膛塞柴火的孙妹妹都不由抬头,好奇道:“姐姐,隔壁是吵架了么?”
孙桥桥也闹不明白,可听着愈发激烈,她想起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估摸着是碰上事了。
她转身要出去,走了两步,又反身拿了菜刀,对孙妹妹嘱咐道:“等下要是闹得凶,你就去喊廖叔他们来帮忙。”
孙妹妹一脸担心,但还是乖巧地点头。
孙桥桥板着脸,持着刀就打开门往隔壁冲。
两家的门并不远,她看到隔壁的门是大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