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运气好的,遇上了个好师傅,识了些字,也学了点医术,这些年也囫囵吞枣地过过来了。只是江家,我不会再去。”
“苦了你这孩子。”林高氏听着心疼,就是对于她对江家的态度有些蹙眉,“好歹是养育了你一场。而且,当年的事儿……”
她也不好说自己女儿的不好,停顿了下,换了个说法,“都是阴差阳错。这过得好也好,不好也好,但你在江家长了十四年,这些总是要记在心里的。”
“不然,若是以后说起来,就是你的不是。过好过歹是其次,就会冲着这养育之恩,你也不能太过表现。否则,叫人晓得了,难免说你寡恩刻薄。”
她知道赵宛舒这态度,那定然是在江家过得不好,可这世上的人哪里管得那么多,名声虽不是主要,但真的讲起来,却是能逼死人的。
林高氏叹了口气,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了一句话。
“这话,跟我说说便罢了。外头可别漏口风,不然姑娘家家的,叫人听见了,对你以后的前程婚事不妥当。”
赵宛舒跟江家的恩怨,她如今也不好跟林高氏讲,但她也看出来林高氏是真心为她着想的,便也乖乖巧巧地颔首应着。
“我记下了,姥姥。”
“好孩子。”林高氏甚是欣慰,她又问道,“那你与姥姥说实话,你姥爷这病是不是真的好不了了?你也莫诳我,你姥爷也过了花甲之年,身子有什么问题,我们也是门儿清的。”
赵宛舒迟疑了片刻,她委婉道,“姥爷这也就是秋日躁郁外加邪风入体,算不得大病。只是我看姥爷体内有不少暗疾,都是长年累月积下来的。只能将养着了!”
说白了,林耀祖那已经不是治病不治病的问题,而是自然衰老导致的器官衰竭,外加众多的慢性疾病,便是大罗神仙,也只能让他多活些日子去。
将养着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
林高氏听着也不意外,她苦涩一笑,“那就这样儿吧!他年轻那会子没少趁着做些损身体的事儿,这些年也总是这疼那疼的,只是没跟我们说罢了。也就我跟他一个枕头,晓得他经常难受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