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面部轮廓流畅，即使躺下也没有影响到五官，仍是精致俊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这样一张人神共愤的妖孽面庞，叫人生不起气来。

楚玉绯别过眼。

半晌。

男人的睫毛颤抖，眉头一皱，眼睛就睁开了，看到陌生的环境，他一慌，正要坐起来，发现浑身无力。

季珣宴看了一眼右手的手背吊着药水，余光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转过脸看去。

“姐姐……”许久未说话，男人声音很沙哑。

楚玉绯面无表情，语气淡淡的，“醒了？”

“嗯……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季珣宴喉结一滚，喉咙舒服了些，又继续说，“你的伤怎么样？”

楚玉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反问，“你一大早出现在院子大门外面，就是为了装可怜博取我的同情？”

“……不，不是的。”

男人嘴唇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刚醒过来喉咙干涩，即使吊着药水，状态也不是很好，眼底的疲惫更是藏不住。

“那就是一晚上都坐在外面了？对吧，我从来没想到你是个没脸没皮的人，这种行为跟变态跟踪狂没什么区别！你真让我恶心！”

女人眼底没有一点感情，精致漂亮的小脸没有笑容。

季珣宴咬了咬唇，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等他缓了缓，才继续说，“我怕刚到这里，你就离开，姐姐，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跟踪你的，我看到了你的微博才过来的……让你不开心了，是我的错，我现在就给你下跪……”

说着，男人挣扎着起来。

楚玉绯盯着他的脸，努力保持心平气和，“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用下跪来解决的，你一边说知错了，一边监视我，如果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季珣宴薄唇紧抿，失落地耷拉着眼皮，没有吊药水的左手捏紧了被子。

楚玉绯收回眼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以后别这样了，既然你回到了段家，就应该听段叔叔的话，好好跟着他管理段家的产业。”

“嗯。”他用鼻音挤出一道声音。

女人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幼稚的孩子。

季珣宴心里不舒服……

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很邋遢……昨晚坐在大门没有回去。

大夏天的还一晚上没有洗澡，肯定臭死了。

以前他穷，他无所谓，可如今……

季珣宴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她。

他的种种行为加起来，她肯定嫌弃上了。

季珣宴绝望地闭上眼睛。

“你什么时候离开？”他慢吞吞地开口。

这时候，有人从外面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