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已经来了,那她的人身安全就有保障了,之后的事,便随心所欲吧。
乐安郡主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只要她一日还占着忠勇侯世子夫人的位置,乐安郡主就不会放过她。
甚至,日后她不再是陆江年的夫人了,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也未必会放过她。
她们之间,大概不死不休了。
既然如此,那就斗一斗,看谁的手段,更胜一筹。
她脸色一变,就往身边的人扑上去:“夫君,你总算来了,我简直要被吓死了。”
“我好端端在房中吃饭,郡主忽然就踹开了门,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她骂我的出身,骂我配不上你,甚至骂我不配到清风楼用膳。”
她扑得那般生猛,陆江年想到脚下一地的碎瓷片,只得伸手将人揽入怀中。
少女光洁的额头,一下子撞上了他刚硬的下巴,立刻磕出了一个红印子。
馨香在怀,周遭的油烟气好像隔得很远,他的鼻尖,唯有她的气息。
他忍不住圈紧她的腰,将人搂得紧些,以防她掉了下去,沾染了油渍,玷污了她的清甜。
元婉如一双乌黑的瞳仁,看着他,楚楚可怜却吐字清晰地接着告状:“她想找你,可是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郡主根本不听,她找不到你,就发了好大的脾气。她指使人掀翻了桌子,砸了所有的菜,她好霸道,不让我吃饭就算了,她还要迁怒掌柜。”
“你再不来,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你看看,留雁和留枝,都被吓坏了。”
方才还弯腰狂吐的留雁,早就直起了腰,这会抱着留枝瑟瑟发抖,她磕磕绊绊嚷嚷出几个字:“好……可……怕。”
留枝一脸木然,好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
元婉如思绪翻转,忽然忿忿不平对着乐安郡主质问:“旁的也就罢了,我为何不配在清风楼用膳。”
“郡主,我的公爹和夫君,多年来镇守边关,血战沙场保家卫国。”
“我们忠勇侯府吃饭又不是不给银子,凭什么,我们连在清风楼用膳的资格都没有?”
“即便你贵为郡主,天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夫君,京城之中,天子脚下,难道没有王法,没有天理了吗?”
最后一句,说得十分无助,声音听着就像要哭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