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抱着酒坛年龄稍小的士兵走过来乐呵呵的说道,看着许归面前的空酒碗忙帮他把酒倒满。
许归闻言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看着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甲胄和手心,他有些茫然的说道:“其实我不想杀人,可是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来杀我,原来这就战场,真是恐怖如斯,人命在这里竟然如地里的韭菜一般。”
赵大宝见他情绪不对劲,忙走上前揽住他的肩膀:“第一次上战场都这样,我那时候眼看着一人在我面前被劈成两半儿,不瞒你们说,我那时候裤子都他的娘的湿透了,那场面可太吓人了,后来有一段时间只要晚上在营帐里面一合上眼,眼前就都是那画面儿。”
他说起这话来嗓门极大,一点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直把周围十几位士兵逗得纷纷拍着大腿笑他:“哈哈哈,赵大宝原来你也有被吓到尿裤子的时候啊?”
赵大宝不理会周围取笑他的声音,继续用宽厚的手掌拍了拍许归的肩膀。
“许老弟,你可不能对月国那帮杂种心软,那帮人可都不是善茬,你若这次在战场上放过他们,下一次你父母家人就可能遭了他们的毒手。”
许归闻言点了点头:“我知道赵大哥,可他们的生命毕竟终结了我的手上,我只是心里有些难受。”
一位身材高大的士兵闻言不赞同道:“许大哥,你若是从小长在这西原边关就不会再对他们有这种悲悯的心思,我只恨战场上区区几刀就了结了他们,让他们死的太痛快,我恨不得把他们千刀万剐,再碾成泥丢到土里去当肥料。”
许归听了这些话有些意外的看了那人一眼,只见那人身量极高,肤色黝黑,五官深邃一看就是西原这边土生土长的人。
赵大宝见许归有些迷茫于是解释道:“阿银他的姐姐就是惨死于月国人之手,所以他才参军想要为姐姐报仇……”
温理礼就那样越过篝火站在他们对面,他们的话她全都仔细听了,原来在离京都城如此遥远的西原,这边的百姓竟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她看着许归从迷茫逐渐变得坚定的表情,心想着许归应当就是在这一次上了战场以后就再没有给家里再寄回过家书。
他肯定是不愿意把自己上战场的事告知父母,以免他们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