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前在余杭的每一次,他都是这样做的。
但是,下一刻,谢揽山就缩回了手。
在那件黑色绑带的褚色劲装下的手腕,因为手掌握成拳,而不由自主蓄力忍耐。
他看见了坐在纪青霭身边的帝王,陡然间褪去了一身的冷冽,弯腰,伸手时动作很小心,将她从位置上抱了起来。
等到李同显走出门的那一刻,谢揽山知道,对方甚至都没有朝自己的方向看一眼。
这一次,跟他刚进门时,看见那男人炫耀又带着几分占有宣告一般跟纪青霭十指交缠的动作不一样,李同显根本就不是想要做给他看,只是他自己对纪青霭下意识的体贴和温柔。
谢揽山没有扭头,目光追寻去门外的两人身上。
他微微垂着头,没人能看清楚他此刻眼中的神色。
谢揽山心里有些惆怅叹了一口气。
他甚少像是李同显那样抱过纪青霭,每次他带纪青霭出门去玩,纪青霭走不动了,他就像个任劳任怨的挑夫,蹲下身,让纪青霭能轻松地爬到自己的后背上,然后他背着她回家。
如今,当初那个能让自己背着回家的小姑娘已经不能再跟他像是孩童时那样亲密,她有了比青梅竹马更名正言顺的丈夫,哪怕担心她,也只能远远看着,不好再上前两步,像是从前那般,跟她毫无顾忌地亲密相处。
谢揽山很惆怅。
纪青霭这一觉睡得时间有些长,差不多等到这一日快要落日的时候,她才睁开眼。
院子里,不论是李同显,还是谢揽山,甚至连那胖县令黄贞松,都不见了。
春麦和夏菽过来伺候纪青霭洗漱用膳,不需要纪青霭多问,夏菽在一旁就已经叭叭地将今日发生的事,像是倒豆子一样讲给了纪青霭听。
原来今日午时,李同显就带着人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