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非得要来见主子的,那就好。
他现在是摸不准自家主子对这位琉璃阁的青美人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要说慈宁宫那位想做的事,他家主子早就知晓。原本以为青美人的出身,必然是会遭自家主子厌弃,可先前发生的那些事,张义德已经摸不准这位主子的脉。
在不知道纪青霭在自家主子心里的位置到底是什么样之前,张义德不愿真的跟琉璃阁的人交恶。
“春麦姑娘尽管放心。”张义德笑眯眯说,只要不是青美人想要求见皇上,一切都好说。
当张义德在李同显午休时,呈上托盘里的香囊,李同显只扫了眼。
他没问是谁送的,但张义德不敢不说。上一次太医院的事,他挨了训斥,也长了教训。
李同显听见“琉璃阁”三个字的时候,终于再次将视线落在了托盘的香囊上。
李同显从托盘里拿起了那只香囊,在香囊上,绣了两支颇为简单的劲竹,郁郁葱葱。能看出来,这香囊针脚细密,做工算是极好的,但是绣工,有些粗糙,很一般。跟宫里的绣娘相比,完全就没法比。
李同显嗤笑一声,随手放在了一旁。
等到午休结束,李同显坐在案几后,掐了掐眉心。
夏日接近尾声,早晚已经变得凉爽,但午后仍旧让他觉得燥热。
上午见了使团的人,有些头昏脑涨。
李同显正想要叫张义德再给殿内添些冰,忽然鼻翼间就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草药香气。
这味道很淡,但一缕落进鼻端,像是灵台都清明了几分。
李同显微微挑眉,视线再一次落在了那个中午他还挺看不上眼的香囊上。
太后的侄女送个礼物,也如此不走心。
这是他中午看见纪青霭送来的香囊的第一反应。
拙劣的绣工,甚至在他十几日不进后宫后,这才姗姗来迟找过来。甚至还是只派来了个宫女,自己都还在琉璃阁里。李同显甚至都快要怀疑纪青霭是因为看见后宫别人都来大明宫前走动,她自个儿不来显得异类,这才派人送来一只香囊糊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