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她妈妈在家里没有话语权,为人胆怯懦弱,事事都听从她哥哥的安排。
耳边,嫂子继续叫嚣。
“我不管,这手术费你必须想办法借到,不然那个家你今天就别想回去了,真是不要脸,这么大了还赖在家里不出去。”
奈奈气极,握紧拳头,“你……”
“奈奈。”
“姐姐。”
这时,母亲和妹妹同时拦下她。
母亲将哭闹的小侄女还给嫂子,随后拉着奈奈的手,将她带到别处。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想想你哥哥的手术费该怎么办吧。”
奈奈垂眼思忖,这时不远处一个早就注意到她们动静的男人走了过来,为奈奈提供了一个办法。
男人是放高利贷的。
在泗水滩像奈奈家这种付不起医疗费的家庭太多太多了,所以医院里经常有放高利贷的人出入。
借高利贷,看似是条出路,实则死路一条。
现实最终大多数的结果都是逾期还不上。利滚利,利滚利,滚到最后滚成一大笔钱,最终需要卖人才能抵偿的起。
而放高利贷恰好都是些开赌场、搞诈骗情色的。
所以这个世界就是一把巨型的韭菜收割镰刀。
但眼下没有的办法的奈奈一家人最终还是选择贷了这笔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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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病床上姜十屿缓缓睁开了眼。
视线模模糊糊间,她先用嗅觉看世界。
她闻到了拉弥亚的味道以及苹果味。
转头,她看到了坐在病床前拿着军刀削苹果的拉弥亚。
对方眉眼微抬,朝她看来。
“醒了?”
姜十屿眨了眨眼,声音虚弱道:“你说呢?”
拉弥亚朗声笑了笑,“还会调侃,看来脑子没摔坏,还能用。”
“这就是你来救我的原因?”
“不然呢?”拉弥亚,“你以为是姐妹情深。”
姜十屿默了默,“我以为至少会带一点私人感情,不全是上下级利益关系。”
“我几乎不与人谈感情,唯一的前提是我们是长久且稳定的利益关系。”
姜十屿目光盯向她的手中削好的苹果,“那你还替我削苹果。”
“呵……”
拉弥亚被她猝不及防的一句话给逗笑了一声,那半张脸上吓人的刺青都显得鲜活起来。
她转动军刀在苹果上划出几块苹果,刀尖刺穿一块送到嘴里。
“我是削给自己吃的。”
姜十屿沉默,有一丝的尴尬,随后撑着胳膊半起翻身去拿床头柜边的水壶。
她的手背上输着液,这一伸手拉扯到了输液管,瞬间针眼处冒出鲜血。
拉弥亚拦下她,“你干嘛?”
“倒水喝。”姜十屿抿了抿发干的唇,“渴了。”
“坐好。”
拉弥亚伸手将她推回病床上,给她倒了杯水。
“谢谢。”
姜十屿接过一口气喝完,闭眼深呼吸了几下,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她靠在床上, 手部和腿部传来阵阵剧痛,她环视一圈屋内问:“这是哪里?”
“我的私人住所。”
拉弥亚抱臂靠在椅子上看着姜十屿,眼含兴味,“昨晚我要是晚来一秒,你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
“不会,那帮人是奔着抓我来的。”姜十屿平静道:“所以我只会被折磨,比死还要可怕。”
她扭头看了眼打着石膏的胳膊,“我的伤重吗?”
“不重,轻微脑震荡,轻微骨折,轻微皮肉损伤,休息一两周就好了。”
姜十屿闻言问:“这是要给我放假的意思吗?”
“想得美。”
拉弥亚拍了拍薄毯下姜十屿打着石膏的腿,“这点伤不影响你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