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饭满心困惑。

陈塘关背后有天庭撑腰，待三界秩序恢复，自然能成为坚实的后盾。

然而，在双方势均力敌，且幽冥界这一不稳定因素尚存之际，为何非要拼个鱼死网破？

信息的极度不对称，让他难以揣测其中的诸多缘由。

若李靖执意要战，那便战！战至最后一刻，战到天崩地裂！

“杀！”

“屠神灭佛，就在今朝！”

“妖族的自由之魂，永不熄灭！这些可恶的家伙妄图让我们永远臣服，那就让他们用生命来偿还！”

“终有一日，我们必将踏破凌霄，不胜不归！”

“踏破凌霄，不胜不归！”这激昂的口号，一遍遍回荡在空中，最终汇聚成一句震耳欲聋的誓言。

七圣山上，所有妖魔都被激起了血性，他们狂暴地反击，将七十万天兵逼得连连败退。

即便身负重伤，即便粉身碎骨，也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血肉。

惨烈！除了这两个字，已无法用更浅薄的言语来形容这场战斗的残酷。

孙悟饭、红孩儿、三绝鬼王、无数妖圣、大妖、小妖……他们的眼睛都红了。

就连一向沉稳的沙无净，也现出了怒目金刚之相，挥手间，尸体如雨般落下，残肢四处飞溅。

庞大的七圣山，在巨大的破坏力下，开始寸寸崩塌。

而在高高的云霄之上，牛魔王双眸含泪，听着那一声声愤怒不甘的呐喊，恍惚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回到了五百年前。

那一天，他率领着无数妖族勇士，也是喊着这样的口号，杀上了南天门。可最终……

牛魔王低下头，双拳紧握，痛苦地低语：“还不是时候，我要忍住……我一定要忍住……”

“孩子们，你们今日的牺牲，未来必将得到回报！”

“一定会的！”

——

一场因幽冥黑气肆虐而再度爆发的大战，正朝着未知的方向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