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刹的深邃殿堂内,僧侣们错落有致地静坐,其中两位老僧尤为引人注目。
一位肩扛禅杖,身旁伴以行囊,仿佛是远方行脚至此的旅人;而另一位,自然是此间古寺的掌舵者——法明长老。
“法明长老,久仰金山寺佛法博大精深,特来讨教一二。”那背负禅杖的老僧,天杨师父,缓缓开口,言语间透露出不凡的气度。
“天杨师父,您过誉了。”法明长老谦逊回应。
“哦?何来‘过誉’之说?”天杨师父话音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锐利:“莫非是敢为而不敢认吗?”
法明长老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这已是一场无形的佛法较量。
他淡然一笑,答道:“敢认而不敢轻易放下。”
“放下!”天杨师父直截了当。
“我双手空空如也,又何来放下之物?”法明长老反问。
“既无物可放,又为何紧握?”天杨师父步步紧逼。
“心中自有灵犀一点通,非外物所能束缚。”法明长老机智应答。
两人对话如行云流水,机锋迭起,引得四周僧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们可领悟了其中深意?”
“似乎……未曾。”
“真是高深莫测,令人叹为观止。”
在这纷扰之中,小白龙的目光穿越人海,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玄奘。
他赫然发现,玄奘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小白龙心中一颤,仿佛要泛起红晕。
玄奘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让小白龙不禁遐想:他是否认出了自己?但转念一想,玄奘不过是一介凡人,又如何能识破自己的真身呢?
此时,天杨师父的声音再次响起,对金山寺的佛法表示了些许失望:“金山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游历四方,却未曾遇见真正的佛法高人,可悲可叹!”
话音刚落,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殿堂的宁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玄奘正笑得开怀。
天杨师父眉头紧锁,直视玄奘:“这位小师父,莫非老朽有何可笑之处?”
玄奘连忙摆手:“非也,非也,我方才见门外树上似有两只兔子嬉戏打闹,觉得有趣,故而失笑。”
“荒谬,兔子怎会攀上高树?”天杨师父质疑。
“那树上所为何物,还请天杨师父赐教。”玄奘巧妙反问。
天杨师父一时语塞,再次审视玄奘,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真是后生可畏,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
一旁有僧人不解:“他?他可是我们这里最不爱听讲诵经之人。”
法明长老及时制止,转向玄奘:“玄奘,你若有心得,不妨说来与大家分享。”
玄奘微微一笑,谦逊道:“其实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偶尔所见,心生感悟罢了。”
这一幕,不仅展现了佛法论道的深刻与玄妙,更在不经意间,为这古老的殿堂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玄奘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方才,我确实目睹了兔影掠过,更奇异的是,一只纯白如雪的百灵,竟似能面颊泛红,煞是有趣。”
此言一出,小白龙惊得差点从窗棂间腾空而起,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哼,小和尚,你倒是玩起了玄虚。既然你如此,我倒要反客为主了!”天杨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
“请赐教。”玄奘淡然应之。
“何为佛?”天杨的问题直击心灵。
玄奘环视四周,目光掠过天际,又落回脚下,最终仿佛穿透了门扉之外的无垠世界,缓缓道:“佛,不在他处,而在心间,无处不现。”
“嘿,还挺有一套嘛!”天杨不禁笑道,眼中却满是赞许。
玄奘以笑回应,气氛一时轻松不少。
“那我再问你,何为空?”天杨话锋一转,又抛出一难题。
“破!”玄奘脱口而出,简洁而有力。
“哦?当真如此简单?”天杨挑眉。
“非也!”玄奘却话锋急转,“但既已发问,何须拘泥于答案?世间万物,本就非空非有,言之‘破’,意在破执,非字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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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眼中火花四溅,却又不失默契与尊重。
众僧围观,皆惊为天人,议论纷纷。
片刻后,天杨长叹一声,认输道:“你言之有理,我甘拜下风。”
玄奘之名,自此响彻全寺。
待天杨离去,众僧蜂拥而上,围绕玄奘,渴望一窥其智慧之源。
“天杨最后一击,威势骇人,你是如何化解的?又藏着何种深意?”
玄奘轻抚光头,笑言:“无他,不过是以心交心,以理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