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元抖抖浑圆的身子,侧身露出背上的深黑盒子。
这盒子它反复试了几次,取不下来也打不开,它们也无法感知里面是否有灵气波动,一时间拿这盒子真是毫无办法。
好在它背着盒子没出现什么不适的现象,就当作负重训练了。
“没事,我跟着渊叔和圣女,他们俩总将我认成鸳鸯,完全不管我。”
林茉躺在金毛头顶,摇头叹息:“恋爱中的人,还真是盲目。连鹌鹑和鸳鸯都分不清。”
夜幕下,诡谲涌动,人心沉浮。
禋祀祭典如期而至,岛上大多数妖族都收到了请帖,此时的西海岸边可谓是宾客如云。
彩色的幡旗随风飘摇,伴随着铜铃鼓声,沙滩边燃起了连岸篝火,红色的明火与紫色的妖火争辉。
一尊巨大的四足青铜鼎中熊熊烈焰燃烧,青白的烟不受海风影响,垂直升上青天。
鼎前的贡桌上摆放着无数贡品,两侧插满了红香烛,可见此次祭祀的重视程度。
朝露身旁的空碗叠得高高的,似乎在和同桌的体修比食量,齐玄真抬起剑鞘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小丫头这才安分点。
张渊倒是怎么坐都坐不住,上蹿下跳地像只猴,远远地还有只鹌鹑也在扑腾着寻找些什么。
“别找了,映月不在这。”九尾狐轻敲桌面,拦住了想要离开的张渊。
“一炷香要多久,她怎么还不回来?”张渊手里掂量着蟠桃,江映月去拜神敬香,叫他在这好生等着,可人却不见了。
“你不着急?”张渊狐疑地瞥了眼身旁的狐狸,这家伙平常可是恨不得黏在江映月身上。
登岛不足四个月的张渊自然不知道有关“祭祀”的秘密。
祭祀可以称其为一种行动代号,指代灵脉出现问题,灵族人正要开始进行修复。向所有妖族发出的邀请函便是信号,修复工作一经开始,妖族都会选择自行回避,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默契。
参与海岸边的祭祀庆典,便是几位妖族领头人物的态度,而真正的祭祀点,正是在村庄里的祠堂内。
一块石子和一只红椒静静地躺在祠堂角落处,今夜似有阴云密布,连月亮都不见踪迹,祠堂内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不知过去了多久,锁链撞击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一道道铁锁打开,沉重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声响。
火红明亮的烛光倾泻而入,大祭司佝偻的身形也被拉得细长,他披着黑袍站在人群前头,点燃圣火。
除祭司以外,所有进入祠堂的灵族人皆身着白袍,男男女女分列两侧跨入门槛。
一盏盏烛火点亮,平日里几乎无人进出的祠堂里竟然一尘不染,巨大的神龛内是林茉从未见过的断臂神像,独手捧花,眼含慈悲怜悯。
三足青铜巨鼎立在院中央,火星四溅,噼啪作响,族人依次上前叩首焚香,无人言语。
为保证祭祀安全完成,在今日,村内所有家禽都被关在同一处废弃木屋内。这个时间点,动物们都懒趴趴地打瞌睡,赶狗的汉子仅仅是将门闩挂上,没有落锁。
可他显然没有想到,会有只疯了的金毛拼命撞门,屋内其他鸡犬都向它投来莫名其妙的眼神,这么晚不睡觉,这还是狗吗?
一次次不要命的猛烈撞击,总算是将那块木板撞了下来,周星星忍着疼,头也不回地逃出木屋。
除了周星星,其他家禽们都老老实实待在原地,毕竟上次那只不听话的已经被宰了吃掉了,谁也不想步其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