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陛下对女子这么好,如果当初我能进宫,现在坐在轿子里被万众瞩目的是不是就是我了?”楚婉儿喃喃道。
她低头一瞧,瞬间被手上的冻疮拉回了现实。
水中倒映着她枯黄惨白的脸,眉宇间团着一股死气。
哪里还有什么京中第一才女,如今只有被贬许府罪臣之妇,连寻常百姓的家世都比不上。
嫁给许从城算是她楚婉儿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楚婉儿气上心头,将手边的衣服一扔,快步朝人群中走去。
一边走一边整理着身上的衣物、发型,她要走得再快些,赶在谢云骁的前头,到时候她往道路上一摔,说不定陛下念在旧情,能够收她入宫。
楚婉儿心中盘算着,不由自主开始拿捏着神态去学宫里娘娘的走路姿势,抬着脚后跟,扭着腰,摇着屁股,走了条相对空荡的小道抄近路。
许是她心里有事,没瞧见路边的石路旁立着块牌子——道路松动,请勿靠近。
下一瞬,水面响起一声巨大的‘噗通’声,与此同时,天边也炸开烟花。
水面时不时响起的呼喊声彻底被掩盖在烟花炸开的响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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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北街有段分叉口,一侧通往宫中,一条通往城门。
通往城门的路上被押送着一支队伍,脚踝上拖着沉重的铁链,脖颈和双手都被禁锢在夹板上。
披头散发,粗麻布衣上头刻着硕大的‘囚’。
许从城听到身后传来了锣鼓的喧闹声,下意识地想要抬头去瞧。
不过脚步慢了一瞬,下一秒,重重的皮鞭子就落在了他的背上。
顿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看什么看,快些走!”押送犯人的官差凶狠地骂着,接连几句地道的京中国粹,骂得不堪入耳,“老子真他妈的倒霉,不仅看不见皇后娘娘的大婚礼,这样的好日子还要被派来押送你这个混蛋。”
气不过,泄愤般又在许从城的身上抽了十几鞭鞭子。
“不许打我儿!不许打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