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女婿到,请给父亲谢老爷子行礼。”有人跟司仪耳语几句,司仪再次喊起。
宅子外堂白幡、白账、白布、白底黑字的挽联,已是白的海洋。灵堂两侧皆是五颜六色的花圈。远远地,吕香儿看见灵堂中间,摆放着哑巴叔黑色相框装裱的遗像。
虽然二十余年没有见面,但吕香儿仍然一眼认出那是哑巴叔,人比原来胖了不少,但那神情依然如旧。虽然桶子妈前几年言语伤害过她,但吕香儿想起在老宅的生活经历,哑巴叔与桶子妈曾经给自己的关照,如今却是以这样的形式与哑巴叔相见,她情不自禁泪流满面。
谢一安抬头偷瞄着吕香儿,他忐忑,吕香儿是否会以女儿身份祭拜父亲。他知道自己自私,未与吕香儿商量,就给吕香儿冠以女儿身份。但他只是想与吕香儿以兄妹情义多待几天。
已经有人过来,给吕香儿与鲁山子穿上白外褂,戴好孝子帽,吕香儿任他们摆布,只是哀哀恸哭。
吕香儿的哭声已经引地谢一安俯首痛哭,他不知是哭自己的父亲,还是哭自己与吕香儿相见却不能相亲的悲哀。
谢一安的哭声瞬间引起桶子妈嚎啕大哭,只有她明白儿子心中的悲哀。谢一安回到家,就私下跟母亲提出,是他邀请吕香儿过来,并在吕香儿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吕香儿以女儿之礼祭拜送别父亲。桶子妈何尝不明白谢一安心事,她强烈反对,但他看见谢一安阴沉的脸,她不敢反对。当初,她找吕香儿,让吕香儿离开谢一安,至今,这事,她不敢让儿子知道。一旦儿子知道,她不敢想象,凭借谢一安的执拗,他会再次做出离婚的举动。
于是,桶子妈要求谢一忠两口子全部管好自己嘴巴,一致对好口径,吕香儿是谢老爷子早年在外的私生女儿。对待香儿,一切以妹妹之礼相待。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桶子妈一哭,整个灵堂全是哀哭一片。
“父亲,女儿来晚了,请接受女儿、女婿祭拜。”吕香儿与鲁山子按女儿、女婿的礼义行使祭拜礼。然后,由司仪,按长幼顺序,将他们安排在谢一安夫妇身后。
跪拜一上午,孝子们终于起身,被司仪安排在灵堂一侧房屋吃中餐。
“小妹、妹夫,你们也节哀,父亲生前最挂念你们。”起身时,谢一安握着吕香儿与鲁山子的手,说道,他的眼睛已经红肿。
“小妹,妹夫,孩子们怎么没带来?”谢一安身边的夫人彭姗姗问道。因为上次大婚,谢一安以兵荒马乱为由,未让家人参与他的大婚,所以,她对谢家人情况并不清楚。
“这是嫂子。小妹跟我说过,孩子小,有个孩子又不舒服,这种场合不适合带过来。”不待吕香儿回答,谢一安已经抢着回答。
“见过嫂子。”吕香儿与鲁山子只能配合,将戏演完。
“一忠哥,一安哥,我去陪母亲。”吕香儿想以此为借口,不与谢一安同桌吃饭。
“小妹,你去又会惹母亲伤心。”谢一安一把将吕香儿拉到自己身边坐好,并示意鲁山子坐在吕香儿身边。
“小妹,你就在这与哥哥们吃吧!我和大嫂去陪母亲。“彭姗姗虽为谢家媳妇,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谢家老爷子。
上次,她急急回来求助桶子妈,谢老爷子正生病住院,桶子妈因担心她知道有吕香儿这个人,也急急将她喊回。她未曾见谢老爷子一面,不知谢老爷子是哑巴。吕香儿虽与谢家人不像,但彭姗姗相信婆婆的话,吕香儿是谢老爷子与外面女人所生。所以,她认为婆婆看到吕香儿,的确会伤心。
孝子们坐在一起,吕香儿将饭菜嚼在嘴里,吃地很不是滋味。一边是自己初恋,一边是自己老公,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妹——““老婆——”两双筷子同时夹着吕香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