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里清楚，有些东西已经在悄然改变，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与艰难。

小凡靠在周子谦的肩膀上，身体不停地颤抖，哽咽声从他的喉咙里断断续续地传出。

他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交织着无尽的痛苦与迷茫。

他心里的感受实在是太过复杂，母亲的离去让他在这世上形单影只。

看似被赐予了无尽的荣耀，可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他却感到自己如此渺小，如此无力。

他似乎应该记恨，应该心怀怨恨，可他却不知道该将这份仇恨指向谁。

没了宁安亲王府，还会有其他亲王府在权力的争斗中起起落落，而世人总是健忘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场惨烈的变故会渐渐被遗忘在岁月的长河里，只有他一人独自承受着这些沉重而痛苦的记忆。

他应该恨女皇吗？

恨她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顺利继位？

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又无比清楚，朝堂上的两党相争，必然会有一方落败。

只是他们落败的代价竟是如此之大，整个亲王府几乎被连根拔起。

即便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悲愤，他又似乎怨不得任何人。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一度觉得人生毫无希望，未来一片黑暗。

若不是刚好遇到苏悦他们，在他最绝望无助的时刻给予了他一丝温暖和慰藉，让他重新感受到了人间的善意与关怀，他恐怕早已不堪重负，不在这世上独活。

在这寂静的氛围中，周子谦和小凡都没有说话。

周子谦深知自己没有立场要求小凡放下一切过往的痛苦与仇恨，毕竟那是如此沉重的伤痛，也已经深深地刻在小凡的心底。

而小凡也没有理由让周子谦完全站在自己的立场，设身处地地去感受那几乎将他吞噬的绝望和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