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霜离开后李氏气得砸了一个茶碗,洛水怕吃挂落赶紧下去收拾了。刘嬷嬷倒是没有李氏这么急躁,一面给李氏擦手上的茶水,一面温和着语气说,
“这事不能急,泽哥那边还没有说通,洛霜要是也不愿意,我们非要给他们凑一起,那不就是妥妥的两个怨偶嘛!”
“我们要的是尽快给大房添丁,逼得太急哪能行,这时候可不能再弄出什么其他节外生枝的事来。
最近王氏一直在撺掇老太太要管家权,若不是您这里一直病着,不给他们对牌和账本,怕是这时候王氏早就开始管家了。”
其实李氏现在也不满意洛霜,心里本已经有了重新再采买一个的打算,只是主子的脸面让她不允许洛霜主动拒绝罢了。
一提到管家权的事李氏就气得牙痒痒,立即就把刚才洛霜拒绝做通房的事给抛到了脑后。李氏虽然恼恨得紧,但是她毕竟是大家族教养长大的,习惯性的将真实的想法压在心底。
刘嬷嬷自幼也是守着规矩,听着规矩,学着规矩长起来的,等自己长到能执事的年纪,更是嘴不离规矩的教导比自己年纪小的丫头。
可以说要论起大家族里的规矩,刘嬷嬷是李氏的奶娘,李氏学的很多规矩还是她教的。也许是人老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反倒是对所谓的规矩礼法有了自己的理解。
刘嬷嬷就是见不得李氏这些年隐忍不发的性子,怕她压抑久了,再给憋闷坏了,前些年刘嬷嬷没少开导李氏让她有脾气该发就得发。
奈何李氏性子如此,刘嬷嬷只好把自己变成了李氏的嘴巴,有些话李氏不能说,不好说,不方便说,那就由她的嘴巴里说出来。
至于成不成体统的她管不了,只要李氏不拦着,至少背后说嘴或者骂人,都能让主仆两个的心里痛快不少。
刘嬷嬷慢条斯理的给李氏擦完手,一边收帕子一边说,“王氏把小水那妖精送过来还不够,竟然还惦记管家权,这是平妻进门给刺激狠了,什么里子面子都不想要了!”
李氏哼了一声,非常不屑地说,“还不都是老虔婆闹腾的,好好的一个家马上要让她给折腾散了!”
刘嬷嬷狠狠的说,“可不是嘛!什么妯娌和睦,妻贤子孝,统统都是狗屁!哪个大户人家的老太太是这样办事的?她就担心妯娌之间太和睦了,儿子房里太消停了,天天里挑外撅的到处找事儿,老婆子我也是活久见了!”
这时候主仆两个是完全忘记了,李晴能嫁进三房,她们两个可是没少出力。
此时的刘嬷嬷又像是乡村老妇上身一样,一改在洛水等丫头面前那种贴身嬷嬷的做派,扯着帕子噗通一下就坐到了李氏面前,眼睛朝着中艾堂的方向眺了眺,撇着嘴说,
“听说那李家表姑娘进门以后,王氏也不跟从前一样隔三岔五的去老太太跟前献殷勤了,听下面的丫头说,好似在跟李晴在较劲,不想再干讨巧卖乖的事了,担心失了三房主母的面子!”
李氏忍不住又轻哼了一声说,“以前是没人跟她争,没人跟她抢,三弟又是个怕媳妇的,她自己院里过得舒心,自然有精力一门心思的去哄老虔婆高兴,然后就是想着法子给我上眼药。”
刘嬷嬷帕子一甩,撇着嘴,一副非常嫌恶的样子,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非常高兴的说,“哈哈哈!可不是嘛!现在她自己窝里都是屎,自然就没那么多心思总盯着咱们了。”
紧接着刘嬷嬷眉头一拧,略带担忧的说,“不过她总撺掇老太太要管家权的事儿,我们还得商量商量看怎么样才能给对付过去!”
一提到管家权,李氏就觉得头疼。她觉得老太爷云承给小李氏生的两个儿子留下的家资颇丰,至于给老太太小李氏留下多少,除了她自己应该是没人知道。
现在即便是大房和三房的两个儿子都不学无术,也没有什么建树,但好在也没有染上什么吸食逍遥散,流连赌坊这等需要一掷千金的习性。
‘吃喝嫖赌抽’,老大云博占了‘吃喝嫖’三样,唯独特别钟情女色,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