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见夫人这面是压根儿没有要照顾大爷的意思,心里难免会有点不满。但是一看到同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氏,那点不满也就不得不烟消云散了!
刘嬷嬷盯着金水背着云博离开了清雨轩以后,她才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进屋轻轻拍了拍李氏的手,压低了声音说,“没事了,他们走了。”
李氏迅速睁开了眼睛,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吓死我了!刚才被云博气糊涂了,一时口不择言,把这些年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李氏又把刚才如何骂云博的话对刘嬷嬷说了一遍。
说完李氏不安的觑了刘嬷嬷一眼,好似怕她责备一般,又说,“我也没想到云博那个废物,能就这么被我这几句话给气吐血!”
李氏后怕的拉住了刘嬷嬷的手,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眼带惊恐的说,“他不会一下子就被我气死了吧?真要气死了那可怎么办?那个老不死的一定会把我给吃了的。”
刘嬷嬷安抚似的拍了拍李氏手,像是安慰孩子一样安慰李氏,“放心吧,死不了。祸害都是要活一千年的!”
“不过你这次把大爷给气狠了,他醒了以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是得想想大爷如果真的要休妻,我们该怎么办?”
听见“休妻”两个字,李氏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她觉得这些年她的操持和她的隐忍真是都喂了狗了!眼泪一颗一颗的又掉了下来。
刘嬷嬷觉得李氏这些年过得太压抑了。因为李氏是尚书中司侍郎正四品官宦家的嫡女,是大家闺秀,又是大房的主母,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因此,她要端庄,要通情达理,要维护自己和丈夫、子女的体面,所以李氏经常有苦不能言。
就是因为李氏过得太憋屈了,刘嬷嬷才会经常口不择言。她口不择言说出的话,都是李氏平日里要维护各方颜面,不能宣之于口的言语。
李氏紧紧抓着刘嬷嬷的手,稍显哽意说道:“嬷嬷,这休妻之事若成,我还有何颜面活下去,莫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刘嬷嬷赶忙捂住李氏的嘴,“夫人莫要说这种丧气话,何至于到那般田地!”
刘嬷嬷朝李氏眨眨眼睛,“老奴觉得只要您病得比大爷还要重,咱就可避过今日之祸。”
主仆瞬间彼此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