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七日,云毅照常开始上朝。告假七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大家纷纷猜测,云毅这次受伤肯定不轻。
云毅遇刺流言一传出来,探子就回报,说好多府邸都偷偷开了家祠祭拜祖宗,就是为了求祖宗保佑云毅这次能遇刺身亡。
甚至城中赌坊连夜就开了盘口,茶楼酒肆也有人挂出了敢去给云毅收尸送葬的彩头,以老荣王为代表的皇室宗族折腾的最厉害。
今见云毅身穿大红朝服,白玉束冠,风姿卓逸,一如既往步履稳健,哪有半点受伤的迹象。一众期盼云毅不得好死的人,全部都大失所望,不免都缩起了脖子,怕他们开祖祠,下赌的事被云毅知道。
当今皇帝还是个稚子,即便百官想维持正统也有心无力。更何况云毅乃一国丞相,又把持朝政,做事独断专行,还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态度,即便招致满朝上下对他十分不满,但又因惧怕他的雷霆手段,大多是敢怒不敢言。
云毅像是不知道他们的心思,照旧开始议政。
兵部尚书顾程杰报,“北蒙近日在边界活动频繁,兵部担心将有战事,向朝廷申请拨款改换箭矢兵器,提前准备十万担粮草运送至北蒙边境。”
户部尚书闫春铭立即出列回复,“南方已连续干旱数月,基本已形成旱灾,当地作物将颗粒无收。为避免出现因旱灾无粮而导致的爆乱,户部已拨五十万两白银去其他各地购买粮食。
“先帝驾崩才满三年,皇帝陵寝一直未修建完成,先帝骸骨还在云山寺。工部已加紧修缮进度,一月前才划走三十万两白银。”
“西北军去年就申请更换战马,现在马匹已无作战能力,再不更换骑兵恐无力与西戎骑兵交战。相爷已批了四十万两,户部正在各方筹集。国库空虚,实在是划拨不出更多银两。”
国库空虚谁不知道,大家齐齐看向云毅。想看他如何处理,反正他把持朝政,跟自个儿当皇帝也没什么区别。说这帝位是元家的,还不如说是他云毅的。
云毅沉思半天,看了眼皇位上快要睡着的小皇帝,冷声说:“外敌来犯确需早作预防,否则会动摇国本。
既然国库无钱,那就大家一起凑。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国若不在,大家的官位自然也不保,就从元氏宗亲开始,毕竟这还是元家的江山。”
云毅才不管其他朝臣的脸色,看了一眼龟缩不动的老荣王,“这次筹集款项就由荣王牵头!”顺带扫视了其他朝臣一眼。
冷声问道,“可有异议?”
老荣王乃三代老臣,是太上皇的亲弟弟,当年还为太上皇挡过刀子,一直荣宠不衰,在皇族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因他自太上皇起就只听朝不参政,夺嫡风波才未波及到他,是元氏皇族在朝中少有的几个能参政议政的人了。
老荣王知道云毅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谁不知道元昌帝是他云毅弄死的,户部也好意思扯出给先帝修陵寝的幌子,这些想必都是云毅提前安排好的。
他本想今日装死不吭声蒙混过去,结果还是被云毅盯上了。他也是暗恨自己沉不住气,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回去都得处理了,反正是一群废物,留着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