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是从去年起,在知道周秀珠怀孕之后,无端就变成这样了。
原本只是看不见脸,现在可好,身边来来往往的全是黑色的毛线人,无一例外。便连拜年期间,递给她红包的外婆也是从头到脚一身黑。
被她抱在怀里,褚酌夕几乎快要觉得喘不过气,
所幸,开学了,她不用再每天应付上门拜年的大人,也不用在家跟周秀珠独处,目睹她愈发显怀的肚子,里面是褚邵宏的种。
恶心。
一想到这个,一想到自己也跟周秀珠肚子里的那东西一样,褚酌夕就觉得恶心无比。
贺从云说她现在有些容易钻牛角尖儿,一想起这事儿就控制不住地陷入某种漩涡,挣不脱,逃不开。
好在她每回犯病时,贺从云都能及时发现,然后叫醒她。
不过今天倒不,反是某个没长眼的匆匆跑进公交站台躲雨,就站在她身边,摘下帽子随手一甩,甩了她一脸。
不冷,就是有些凉,却足以让褚酌夕从漩涡中惊醒,烦躁地抹了把湿漉漉的刘海儿。身边的傻大个儿却还抬头望天,搓着没两寸长的头发感慨。
“你说这太阳这么靠下,待会儿得有彩虹吧?”随后就被他身边的毛线人给提醒了。
伸手往她的方向指了指,那傻大个儿这才像是反应了过来似的扭过头,紧接着视线下移。
褚酌夕默默从口袋里掏出来两张纸,看清了那俩人儿身上的服饰后,还是不由分说瞪了对方一眼。
县里的派出所来新人了呢。看警衔,还是警校的在校生。
她见状收回视线,既不崇拜也不敬畏。褚酌夕对所谓的人民警察没什么滤镜,毕竟周秀珠的请求从未被理睬。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在周秀珠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会反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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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那傻大个儿还是蹲下身,手足无措。褚酌夕几乎能预见他要说什么,率先往远挪了一步,充分表达了她此刻压根儿不想听他说任何废话的心思。
谁知那傻大个儿压根儿没看出来,愣是将她往回拉了一步,拍了拍她肩上才落上去的雨水,笑着打了两个哈哈。
“那什么…小妹妹,哥哥刚刚是不是把水甩你身上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哥哥没注意,哥哥跟你道歉。”
他也只顿了这两秒,紧接着便开始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