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离有些支撑不住了,脸色惨白跪了大半夜,再加上小产身体虚弱不堪。

他跪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面容苦涩。

想到这曾经有个孩子,谢君离一阵干呕。

“太傅身子可还好?”

听到这声音谢君离回过神见谢渊大肚便便的走来,连忙强装无恙,“渊儿身子可好?”

“劳烦太傅挂心,已经好多了。”

谢君离面色苦涩,“你来此可有什么事?”

“昨夜父皇与您大吵一架,您没事吧?”

闻言,谢君离望了一眼谢渊,摇摇头,“你有身孕,不宜劳累,又何必来看我。”

“爹,你是我爹啊…你有事我怎么可以不来看你。”

“事到如今,你还愿叫我一声爹,就不枉我疼爱你一场。”谢君离说着抚了抚额间的发丝,露出惨白的脸,“走吧,孩子,离我这个晦气的人远远的。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要影响了孩子。”

闻言,谢渊心下一沉,艰难的跪在地上,一把握住谢君离的肩膀,“陛下不过想您服软,您又何必和他对着干呢?陛下心里有您,只要您肯服个软,便没事的不是吗?”

谢君离闻言笑了,笑得格外虚弱,“是啊,你说的不错,的确,只要我肯撒撒娇服个软,陛下什么都能满足我。可我不想那样做,我已经很累了,说了一辈子的谎话,我想坦诚一点,至少不想再勉强自己去迎合谁。从我回宫以来,一切就都是错的,陛下从来没有改变过,天真的是我。若有机会,让清儿带你走吧,这座太初殿,有魔咒,住进来的人,都会变得霸道独裁,我不想清儿和他一样……”

“爹……您何必这样执着呢?人总要自己成全自己啊!”谢渊急得几乎哭出来。

见他如此,谢君离笑了,“渊儿,走吧,不必再劝了。我活不了几天了,开不开心的就这样吧。”

闻言,谢渊心下一沉,“爹,您别这样好不好?孩子快出世了,您不想抱抱他吗?”

“孩子。”谢君离喃喃自语,目光恢复了些神采,他轻抚谢渊的肚子,“到你生产的时候,一定会很辛苦,我就这样生过孩子,还是两次。没有产道,只能生生把肚子剖开,我是真舍不得你吃这样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