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撑起身子,他发现自己全身都酸痛不已,“这里是哪儿?”
“回春堂。”
“回春堂?”谢渊努力搜索脑海里关于回春堂的信息,半晌才恍悟,“是京城最大的药铺?”
“嗯,年轻人,你病得很重啊。”刘老摸了摸胡须,语气惋惜地看着他,“这样纵欲下去,只怕性命不保啊。”
谢渊抿唇,他当然知道老人家说的是什么,可身为男子被人……他怎能说的出口,一想到自己的窘态被医者探了个清清楚楚,他就后悔出宫找大夫的决定,那样至少是宫里御医,至少他们会昧着良心说他没病,而不是提起这样难以启齿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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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久久不语,刘老低低道:“凡尘多痴儿怨女,若行房之事倒也算人之常情,可我观公子您身上的痕迹,似乎那位对您不怎么好啊,情爱忽然可贵,性命更加可贵,我看公子仪表堂堂,不如听老朽一句劝,早日脱离苦海吧。”
刘老在见到谢渊身上伤痕的一瞬,已经有了猜测,这是一位以色侍人的妓馆男妓,否则身上却不可能有那些痕迹。
谢渊不笨,从他的话里听出他肯定对自己的身份有所误会,可要怎么解释呢?拉着人家说自己是晋临帝钦点的东宫唯一太子妃吗?实际上他和娼妓又有何分别?
事实上他还不如娼妓,娼妓可以休沐,可以挑选客人,而他不能,只能在无边际的苦海里沉沦。
“我……”谢渊刚一张口便红了眼眶,这个慈爱的老人家和记忆中的曾祖父重叠,他怎能启齿?
“哎。”刘老一阵叹息,“我先给你开些药吧,你在呕血的时候可以吃两颗暂且保命,但你要记住这些药只是治标并不治本,老朽说的话,公子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多谢大夫。”谢渊兀的落下泪来。
“老朽告辞。”刘老背着医箱起身,走了两步,顿了顿道,“公子一定要好好调养,不然不出一月定然药石无灵。”
一个月吗?一若能死在一个月之后,司马清会想他吗?还是会责备他玷污了自己的生辰月。
太可笑了,他都快死了,满脑子想得只有司马清,他憎恨自己的无能,却无法收回满腔的爱意。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便是,这一个月里,司马清可以对他好一点,起码不要再折磨他了。
实在太难熬了,那些充斥着责备辱骂殴打和房事交织的日子,他想即使到了下辈子都不会再想和人行房了。